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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沈掀开来看了一眼,“炒河粉!”随即对李春天笑了笑,“这可是咱们最喜欢的宵夜了。谢谢啊。”他看着姚静。
姚静愠怒着对他笑,“假客气!”
只这一句,气氛立刻又轻松起来。
姚静又拿了一盒给李春天,李春天接过来对着她笑,“怎么样,新工作找到了?”
“不然哪有脸上来看你们!”说的那么自豪。
“唉,我就说,你就不应该辞职,你说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非带头走了,你这一走我根本没法再待下去了,硬着头皮也得辞职……”小沈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赶紧回来得了,多大点儿事儿啊,就说你不跟我好
吧,也不至于说走就走啊,弄得好像我逼走了你似的!”
“去!就跟你多魅力无边似的!”姚静笑起来,“我实在是干够了这份差事,老这么熬着,总有灯枯油尽那一天!我说你们也赶紧的吧,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得了。”
“我说你上这儿动员我们辞职来了!”李春天白了姚静一眼,“我这可刚当上主任,我还没过够当领导的瘾呢!”
“就你事儿多!”姚静撅着嘴,“不跟你们说了,我进去慰问首长!”说着话,她朝康介夫的办公室走去。
李春天和小沈目送姚静进了康介夫的办公室,面面相觑。看得出来,沈光明的神情中仍有些别扭,不是因为他心胸狭隘,而是人在遭遇无法回避的痛楚的那一刻总会本能的想逃避,说两句不疼不痒的玩笑话,至少可以让彼此都体面一些。
其实,李春天和沈光明的心里都明白,姚静来看康介夫才是真的,她并不在乎沈光明是否辞职,她离开这间办公室也跟沈光明无关,人人都只在乎他们想在乎的人与事。
午夜时分,李春天和小沈结伴而行,“我送你。”李春天不留余地的对小沈说。
在车上,李春天问他,“说实话,你有没有一点怪姚静?也许她并不是那么爱康主编……我是说,有一点儿爱,有一点虚荣。”
“你不认
为我应该惭愧嘛?我连一点虚荣都给不了她。”沈光明微笑的看着李春天。
“你觉着你不够好?”
“不是,康老板比我更好。”尽管最大努力的不去在意,他言语中仍然流露出沮丧。
遇到一个红灯,李春天慢慢把车停下来,看着小沈说:“别傻了,等咱到康老板那岁数,比他有出息多了。”
沈光明突然笑起来,“没你这么安慰人的,抬一个踩一个,人品怎么那么差!”
李春天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绿灯,她把车开出去,前行了几百米,从一个入口开上了三环。那是李春天和梁冰撞车的路口。
小沈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你说爱是什么感觉?”
“爱?爱情?”
“都差不多吧。”
李春天想了想,“爱……就是想念吧。”她并不确定,因为她不知道她对孔毅的想念究竟算什么——他们甚至还不算特别了解,甚至谈不上熟悉,怎么能爱一个不了解又不熟悉的人呢,这简直可笑。“……就是想念和期待。”她补充到。
“嗯。”沈光明重重的点头,“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不过,我不这么认为。”他看看李春天,“我认为爱就是无条件的接受。”
“爱当然是接受,你不接受你爱什么?”
“不是,接受跟接受还不一样,说白了吧
,爱就是接受你爱的那个人所做出的一切决定,包括……包括不爱你。”
又是一个让人伤感的话题,做了几年的同事,直到今天李春天好像才刚刚了解一点儿沈光明。一直觉得他就是那种自私、狭隘又爱面子的大男孩——但凡家境优裕出身良好的男的都又这毛病。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沈光明有一颗平和公正充满善良的内心,真叫人感动。
在沈光明家楼下,李春天对他说,“把姚静忘了,找个更好的姑娘。”
“遵命。”沈光明笑着下了车。
李春天打开车灯照亮他前行的路,小沈转过身来感激的对她挥手。
凡事都讲机缘,某某跟某某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千年修来的共枕眠,而像姚静和沈光明、李春天这样相亲相爱没有争斗的做了几年的同事,一定也是百年修来的同船渡,只是,渡船总有靠岸那一天,大家从此各奔东西。
李春天觉得累,她没回父母家,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果然像老大说的那样“英雄见惯亦常人”,老大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