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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瑜抿嘴一笑,拿了块桂花糕慢慢吃了,心里却是比嘴里还甜。
曹颙夫妇回了淳王府,王府才开始摆席。依规矩男眷桌新郎首座,女眷桌新姑奶奶首席,曹颙和初瑜虽知道规矩,但到底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被叫坐了上座。
因有规矩,这一月里新房不得空,所以新郎新娘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所以这顿酒吃的并不拖沓,众人只小酌了几杯便散了。
初瑜被福晋叫进了内院叙话,曹颙则被请进了七阿哥的书房。
落了座,茶水奉上,七阿哥端着茶饮了一口,问道:“一直也没得空问你,在户部做的怎样?想来应也没人为难你,若有,怕也是施世纶了。”
曹颙回道:“差事熟悉的差不多了,同僚都是十分关照的,施侍郎虽严厉了些,却是事事分明的。”
七阿哥点了点头:“倒是也听人夸了几次你的好,却是怕奉承的,不实在。施世纶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若不刁难你,必是你做的不错。”
曹颙笑道:“只是份内的事都做毕了,施侍郎也不会来硬挑毛病。”
七阿哥笑道:“搁我这里不必自谦。”他顿了顿,示意房内侍立的太监都退下去,然后方问道:“你家在户部的亏空,可有眉目了?”
曹颙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劳岳父挂念,我父子尽力筹措呢。”
七阿哥道:“圣心还在,既能叫你去户部,想来是无碍。”又道:“现下你虽在福建司,江南司那边的事,你也机灵着些,多听着些。”
曹颙一时揣摩不透七阿哥的意思,只点头应了声。
七阿哥瞧了他两眼,半晌才道:“江南总督噶礼和巡抚张伯行的事,年后怕还得大肆察审一番。因也有你家的账,论理不当调你去查。但你也要心里有数,指不上圣上一时高兴,就派给你这个差事了。你现在多留心些,总没错。”
曹颙心里一动,猜是噶礼和张伯行互相弹劾的折子又到御前了,却不知七阿哥只是给自己提个醒,还是他得了什么风声,暗示自己将有这事发生。
瞧七阿哥的脸上什么也没带出来,曹颙便恭恭敬敬应下了,心里盘算回去得同庄先生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七阿哥见曹颙脸色郑重,点了点头,然后不提官场,谈起了些个轻松的话题。
榴花院。
初瑜给淳王福晋见了礼后,被她拉上炕坐了。
淳王福晋笑问她道:“依规矩问你句,这婚事可是满意的?”
初瑜红着脸点了点头,低声道:“额驸人极好,家人待我也好。”
淳王福晋笑道:“既你这么说,我们也就放心了,倒是桩天赐良缘。早那些话也都同你说过了,便不再说,省得啰嗦,有句话却是还要讲的,做了人家媳妇了,出去行事带着的是两家的体面,有些个事要三思了再做,且做什么事都给彼此都留个脸面,才能和和美美的,方是兴旺之家。”
初瑜自小受嫡母教养,这些话也都是极明白的,当下点头应了。
淳王福晋又问了在曹家饮食起居诸事,初瑜一一答了。末了淳王福晋瞧了一眼一旁的初瑜的生母侧福晋纳喇氏,笑道:“我也没什么交代的了,你们娘俩回房好好叙叙吧。”
纳喇氏笑着谢过福晋,拉了女儿到自己院里。
纳喇氏是七阿哥身边最得宠的侧福晋,共为七阿哥诞下三子二女,现下淳王府的三个阿哥皆是她所出。初瑜是纳喇氏第一个孩子,也是淳王府第一个孩子,一直被七阿哥和她当作掌上明珠。虽然初瑜被放在嫡福晋身边养大,但因嫡福晋的知礼和七阿哥的偏爱,初瑜也常跟纳喇氏一处,因而母女之间关系十分亲近。
纳喇氏到房里就拉着女儿上上下下看了一番,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初瑜不由握着母亲的手,笑道:“额娘,我才走了三日。”
纳喇氏却是湿了眼角,把女儿揽到怀里,还像小时候那般摸着她的头发:“虽只三日,我的初瑜却是人家媳妇了,额娘是又欢喜,又伤怀……”
初瑜也红了眼圈,闷声道:“我也想额娘了。”
母女相拥了片刻,纳喇氏慌忙拉了女儿起来,给她抹了眼泪,道:“大喜的日子,瞧我,倒招了你哭。”
顿了顿,她又道:“听你刚才跟福晋报的都是喜,额娘却要问你,可是真好?额娘是过来人,自是知道人家的媳妇不好做,你若有什么委屈,别憋闷着,只管和额娘说,说出来就敞亮了。”
初瑜笑道:“不曾报喜不报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