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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圣滔将公文包甩在玻璃茶几上,自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周嫂。”他大声的叫道,充满磁性的声线里带着一丝倦意。
周嫂慌忙的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放到卓圣滔面前:“少爷,可以开饭了。”
卓圣滔扫了她一眼:“少奶奶呢?”
“少奶奶还没回来。”周嫂听出他语气里的冰冷,有些战战兢兢的回道。
“少奶奶没回来开什么饭?”卓圣滔狭长的眼里掠过一丝阴沉,像一块云翳遮住了明亮的眸子。
“少奶奶打了电话回来,她……她不回来吃晚饭了。”
“什么?”卓圣滔的声音蓦地僵冷:“你去吧。”
卓圣滔黑眸一凛,愤愤的掏出手机,摁下1号快键捷,电话很快被接起:“好好,我在等你回来吃饭。”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平静而低沉,听不出一丝情绪。
电话那端的声音也是压得很低,大概是旁边有别的人在,他听到她说还有事情要忙,晚点回来。
“那好,我等你。”卓圣滔一字一顿的道,耳畔已经传来“嘟嘟”的回音,通话已被切断。
“我等你……”卓圣滔喃喃低语,深邃的瞳眸里却流动着一丝冷色的灰,他站了起来,手伸向脖子间扯了扯,他想把领带扯下来,他觉得这条领带勒得有点紧,令他有些气闷,但他越是用力扯,越是扯不下来,反而越扯越紧,他的背上蓦地升起一股烦躁的热气,心口像憋了口气,他猛地踹了一下桌子的脚。
“唔。”脚上传来一阵疼痛,卓圣滔闷哼了一声,双眸好像燃起了一把火焰:“该死的。”他低咒,难以压制心里这股无名的怒火,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不过回到家里见不到她,只不过她不回来吃晚饭罢了。
这些日子,他不是应该习惯了么?
回来的路上,他的心里好像有很多话很跟她说,他一路雀跃而又沉闷,姑妈把顾小雅弄进公司来了,还成了他的秘书,天知道他有多么的抗拒和嫌恶。顾小雅就是一个草包,姑妈把她弄到他身边的目的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可是在公司里他当着艾青的面他不能说,当着卓然的面也不能说,当着那些手下的面更不能说,回到家里,他想发发牢骚,却发现,没有听他说话的对象……
卓圣滔拖着还在泛疼的脚一瘸一瘸的走向楼梯,周嫂端着一碗白花花的米饭迎了上来:“少爷,开饭了,你……”
卓圣滔瞟了一眼那碗饭,一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子吃饭有什么意思,他掀了掀唇,冷哼道:“不吃。”
卓圣滔昂面躺在床上,双膝屈着,埕亮的黑皮鞋踩在地上,他漆黑的眼眸望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迷惘,心潮略略平静下来,脑子里澄清一片。
婚后六个月零二十四天,他和她的婚姻生活已经稳定下来,从最初的激情四射、缠绵似漆,到现在,像雁过寒潭波澜不惊,有一点点平淡似水的味道。
他有自己的工作,卓越集团里他是名正言顺的总经理,肩负着集团的未来,她亦有她的追求,她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从一名小职员升迁到部门经理,工作比他还忙。
常常是她刚刚回来,而他已经睡着。
偶尔的几次温存,发生在夜阑时候,他骤然醒来,忽然间来了兴致,每次他的动作仿佛都带着浓浓的不满或惩罚,显得激越而狂乱。
她渐渐地,有些疲于应付,有过那么一两次,他兴致正高,而她却疲倦的睁不开眼,甚至,在他亢奋的时候睡去。
卓圣滔恹恹的躺下来时,心中有过声音大声的回荡着,问他:“这到底算什么?”
是啊,到底算什么呢?他们像正常的夫妻么?
有时候卓圣滔甚至怀疑她故意规避着他,她对事业的追求超过对他的重视?抑或,她仅仅只把他当成一个生活在一起却无关紧要的人,她在外面遇到过任何的事情从不曾对他提及,对于他谈起的事情她亦只是淡淡。
有时候卓圣滔想和她聊点什么,发现她偶尔回应几句,那冷淡的样子更像在敷衍,他觉得她不理解他,甚或,她根本没为他着想过,他在妈妈艾青的眼皮子底下工作,拼了命的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下了班回到家里还要面对冷清如冰的宽阔别墅,心头跳跃着的话语等到她回来时他却觉得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了。
他们,似乎,正在,日渐疏离。
最让他捉摸不透和难以让步的是,她每月要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三分之一交给周嫂做当月的生活费和水电费,并且在他反对的时候依然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