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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须贺秀一郎适时从便服中拿出了一本书,交给儿子。彰用右手拿着这本书,从椅子站起来,缓缓地走向我,把书拿给我说:
“请看。”
少年拿给我的是西条八十的诗集,也就是昨天在图书室看到的那一本。
“请看夹着书签的地方。”
我照少年所说,打开了书本:
金丝雀把忘了歌的金丝雀,丢在后面山里吧。
不行,不行,不可以这么做。
把忘了歌的金丝雀,埋在后门的小草丛里吧。
不行,不行,也不可以这么做。
用柳鞭来鞭打忘了歌的金丝雀吧。
不行,不行,那样太可怜了。
只要把忘了歌的金丝雀,
放在银色船桨的象牙船里,
在月夜之海中漂浮,
就可以想起遗忘的歌。
10
“‘一银色汤匙、象牙船’——果然是这么回事。”
我敞开那一页,把书交给名望奈志,又把视线拉回到少年身上。少年已经从我面前离去,又坐回原来的椅子上。
“第二幕模仿的不是白秋的《雨》,而是八十的《金丝雀》。”
“我想应该是。”
“等一下,”彩夏本来要观看名望手中那本书,突然停下这个动作,用忍无可忍的声音说,“铃藤,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知道《金丝雀》这首歌吧?”
说完,我哼唱那首有名童谣中的一小段给她听。
“——只要把忘了歌的金丝雀,
放在银色船桨的象牙船里,
在月夜之海中漂浮,
就可以想起遗忘的歌。”
“嗯,”彩夏愣愣地点点头说,“就是彰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嘛。”
“没错。”
“可是……”
“希美崎的陈尸地点‘海兽喷水池’——湖面上的白色平台,就是浮在海面上的‘象牙船’,而弯曲的大汤匙,大概是凶手为了暗示‘银色船桨’,才特意从厨房偷出来的。温室里那只金丝雀会变虚弱,也是同样的道理,应该是凶手特地拿到喷水池跟尸体放在一起,才会突然变得那么虚弱,而且在今天早上死掉了。西条八十那诗集,则是跟第一幕一样,被拿来当做凶器之一。”
“原来如此。”我听到忍冬医生用高尖的声音,在我背后喃喃说着。
“可是,”名望奈志把八十的诗集传给老医生,“为什么会变成《雨》的第二段歌词呢?”
“因为,”我想了又想,回答他,“可能是凶手中途改变了主意,或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抗拒的事,逼得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不对,”白须贺彰否定了我的说法,“大家应该都知道这个房子的音乐盒里有《雨》这首歌吧?”
“嗯,当然。”
我们第一次听到这个音乐盒,是在到达这个家的第一个晚上——忍冬医生打开装饰架上那个小箱子的盖子时。正好转完第一段旋律,门被打开来,鸣濑出现在门口。忍冬医生惊慌地合上盖子,音乐盒的声音就那样中断了。
第二次听到是前天晚上——发现榊的尸体那天晚上。这一次是枪中打开的,当时已经知道凶手是以《雨》为主题进行模仿杀人,所以每个人倾听音乐时的表情都非常复杂。音乐盒重复到第三段时,发条已经转到底,拍子越来越慢,不久就停止了。
所以,我们都以为音乐盒里只有白秋的《雨》这首曲子。除了策划“金丝雀模仿杀人”的第二幕凶手之外,没有人发现接下来还有西条八十的《金丝雀》。
今天早上,彩夏打开大厅装饰架上的音乐盒时,也是在《雨》的旋律结束,正要开始演奏下一首曲子时,听到枪中在楼梯平台发出来的声响,把彩夏吓得合上了盖子,所以没来得及发现接下来的曲子不是《雨》,而是《金丝雀》。
“摆在那边大厅的同样内容的音乐盒,是今天早上我拜托的场小姐拿去的。”彰说,“我本来是希望大家多少可以注意到这个音乐盒的内容。”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名望奈志搔着头说,“第一幕的凶手是甲斐,第三幕的凶手不是甲斐,而是‘第二个凶手’。第一幕跟第三幕都是‘雨的模仿杀人’,而第二幕是‘金丝雀的模仿杀人’。那么……”
“就是这么回事,”我接下去说,“第二幕的凶手,是模仿《金丝雀》这首歌杀了希美崎,但是,某个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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