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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苏珊再一次发现他的双手伸向了腰带,就好像要去抓那里并不存在的东西。
“天啊,那是什么?”
“那就是无阻隔界,”她平静地说。“在爱波特大峡谷。你从来没有听说过么?”
“听说过,但是真正听见今天还是头一次。老天啊,你怎么受得了啊?这听上去简直就是活物!”
她之前并没有想到用这个词来形容无阻隔界,但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道理。就仿佛某个病态的晚上突然能够发声,然后开始唱歌了。
她不禁全身颤抖。拉什尔感觉到来自她膝盖的压力,轻轻嘶叫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她。
“通常在这个季节,我们是不会听得这么清楚的,”她说。“在秋天,人们都烧火来让它安静下来。”
“我不明白。”
谁又知道呢?谁能够解释任何一件事情吗?天啊,尽管半数仍在工作的西特果油井像屠宰场的猪一样尖叫,人们也无法关闭它们。这种时候还能找到某些仍在运转的东西,就已经应该谢天谢地了。
“到了夏天,要是有时间的话,牲畜主管和牛仔们拉着一车车的树枝来到爱波特的出口,”她说。“枯枝固然好,但是嫩枝更好,因为要的就是烧出来的那种烟,而且烟味越重越好。爱波特是个箱型峡谷,很短,内壁也很陡峭。就好像边上立着一个烟囱,你看明白了么?”
“明白。”
“传统上点柴烧火的时间是收割节的早晨——在集市、宴会和篝火之后。”
“冬天的第一天。”
“对啊,尽管在这个地方,冬天总是姗姗来迟。不管怎么说,烧无阻隔界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候如果风向捉摸不定或者声音特别响的话,会提前烧树枝。因为,你也知道,这声音会惊扰牲畜——当无阻隔界的声音很响的时候,母牛的产奶量就少得可怜——而且会被吵得睡不着觉。”
“我想也是的。”威尔仍然看着北方,一阵更厉害的风把他的帽子从头上刮落。帽子向后落去,生牛皮做的拖绳勒着他的脖子。他的头发显得有点长了,黑得就好像是乌鸦的翅膀。苏珊突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用手来感觉头发的质地——粗硬的,柔顺的还是像丝绸一样?他的头发闻起来又是什么味道呢?她这时感到浑身上下一阵青春的燥热。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转向她,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暗自庆幸在黑夜的掩盖下,他看不见自己脸红。
“无阻隔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我出生以前就有了,”她说,“但我爸出生的时候还没有呢。他说,无阻隔界来到之前大地就像地震一样在颤抖。有人说无阻隔界就是地震引起的,还有人说这纯粹是疑神疑鬼的无稽之谈。我只知道它一直在那里。点柴冒出的烟火能暂时驱除这个声音,就像能让一窝蜜蜂或是黄蜂安静下来一样,但声音总是会卷土重来。在峡谷口堆着的那些木柴也可以防止牲畜随便出来——有时候它们会被吸引到无阻隔界里去,天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要是一头母牛或绵羊真的碰巧进去了——或许是在点火之后,而来年的那堆柴火还没有堆上去时——它就再也出不来了。不管那东西是什么,它就像个贪婪的饿鬼。”
她把披风拉到一边,抬起右腿,都没碰到马鞍的前桥,就利索地跳下马来——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这个动作应该是穿裤子的人来做的,而不是穿裙子的。她从他睁大的眼睛能看得出来他已经把自己看了个够了……但并没有什么无法给人看的地方,所以说看见又如何呢?每当她想要秀一把的时候,快速下马从来就是她的首选。
“漂亮!”他叫道。
“我是跟爸爸学的,”她说着,装作没听懂他赞美中的另一层含义。她笑着把缰绳递给了他,这个笑容表示她愿意接受这个赞美,不管它蕴含了几层含义。
“苏珊?你见过无阻隔界吗?”
“见过,一两次。从上面俯瞰的。”
“它是什么样子的啊?”
“很丑,”她立马回答说。今晚之前,在苏珊近距离看到了蕤的微笑,忍受过她胡乱摸到身上的手之前,可以说迄今为止她看到过的最丑的东西莫过于无阻隔界了。“它看上去就好像是内部慢慢燃烧的泥潭,也像是一片飘满浮渣的绿色沼泽。上面升腾起一片薄雾。有时候看上去又像长长瘦瘦的手臂。末端还长着手。”
“它是不是还一直生长着?”
“对啊,人们是这么说的,而且每一个无阻隔界都在变大,但速度很慢。它们不会在你我活着的时候就脱离爱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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