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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来,一边和萧彦闲聊着朝政和宫廷之事。
萧彦神色已很是淡定,仿佛丢开了一桩长久已来的心事,连延续了春夏两季的隐忧也散开了,谈笑风生,兴致颇高,直到外面通传魏国使臣阮琰到了,方才冷下脸来。
踏入殿中的男子个子不高,算是北方男子中较矮小的那类,容貌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便让我记起,被困于青州那年,我曾在大年初一时受封墨妃,和魏国群臣见过面。这个阮琰,应该也位列其中。
待他向萧彦和我行过礼,萧彦已掠过矜持甚至傲慢的轻笑,淡淡道:“朕问过安平公主了,她不愿意与贵国联姻。回去告诉魏国皇帝,朕就这么个贴心的女儿,也舍不得她远嫁异国,请他……见谅吧!”
他口中说请魏帝见谅,可回绝的口吻很是生硬,半点不像希望魏帝见谅的模样。
算来梁萧氏和魏拓跋氏的仇恨早就结得深了,萧彦固然不相信他们真的想娶南朝公主,而我也不相信拓跋轲那样冷酷执着的人会放弃国仇家恨。
不论萧彦答不答应把我嫁给拓跋轲,魏梁两国的矛盾都将不可调和。
阮琰并无意外之色,保持得体的礼仪,笑容可掬道:“陛下,我皇诚心与南朝结为友好邦邻,既然公主无意入魏,那么,由我国皇亲入赘南朝也可以。”
我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瞪着他笑道:“你的意思是,拓跋轲他转了性,不想当大魏皇帝,却要来当大梁驸马?”
阮琰恭声道:“公主说笑了!我们大魏皇帝,自然不能到南朝为驸马。但大魏的豫王殿下,愿意舍弃皇太弟之位,入梁为安平公主驸马。”
拓跋顼?
我愕然,心跳没来由地凌乱起来。忽听身畔宫女低声惊呼:“公主小心!”
一垂头,几上的茶盏不知什么时候被我带翻了,刚添的茶水泼到了手指,莹玉一般的洁白已经变作淡淡的绯红。宫女们正惊慌地过来收拾,一边要来为我擦拭,一边已有人去寻药。
我再不想流露半分失态,登时发作道:“这刚是谁泡的茶?说了要用隔年梅花上的雪水泡了才好,谁又用雨水泡的?这么难喝,想毒死我么?”
经了这么多年的磨难和历练,我早不是当日那个不解事的小丫头,平时举止甚是端庄稳重,待下人也是和气,骤然这样发怒,顿时将宫女们吓坏了,扑啦啦跪了一地,不敢则声。
萧彦皱眉,抬手道:“公主的话,都听见了?下回记清了!都下去罢!”
宫女们也不敢再上前查看我烫伤的手指,悄然收拾了茶盏,另去备茶了。
萧彦瞥了我一眼,微一皱眉,随即向着阮琰道:“哦,你的意思,你们豫王放弃了他的大魏江山,要做我南朝的驸马?”
阮琰陪笑道:“正是此意。”
拓跋顼在搞什么鬼?
如今他在北魏朝廷过得风生水起,将拓跋轲那等强势的人物都逼得不得不礼让三分,其地位绝对不比我这个有监国大权的安平公主差。
而北魏国土之辽阔,也不在南梁之下。以拓跋顼对江山和权势的热衷,他舍得弃了储君之位,来做什么南朝驸马?
何况拓跋顼看似温文清好,实则骄傲狷狂,哪里会向自己的杀父仇人屈服,甚至认他为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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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节顼顼会出现鸟,亲们有些想念他了么?
懒画眉,东风余几许(一)
我勉强用方才被宫女们激怒的横眉冷对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慌乱,强迫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冷淡笑道:“阮大人,我倒不知道,北魏的风俗和南方有这么大的差别!旁人不清楚,难道阮大人不清楚么?我曾是你们大魏皇帝钦封的墨妃,册封的旨意说得明白,连他死了我都得随葬入他的坟墓。不论生死,我都逃不了你们大魏妃子的好运气呢,这会子怎么眼睛都不眨地,就把我扔给他弟弟了?”
阮琰额上隐见细细的汗珠冒出,应答却依旧从容:“公主若在魏,自然要遵守魏帝的旨意;但公主若在梁,魏帝的旨意自然无效。只怕公主一回到南朝,也不曾再将魏国的旨意放在心上吧?”
我提起桌上刚端来的茶盏,狠狠地摔到地上,在那四分五裂的破碎中喝道:“即便在魏国,本公主同样没把拓跋轲的所谓圣旨当过一回事!我落到他手中,会是被他欺凌的宫妃或奴婢;他落到我手中,同样是由我处置的贱奴,让他当男宠,他就得当男宠,让他当太监,他也不得不当太监!至于拓跋顼,不过我是饶了一条狗命的阶下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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