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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一猜,偷窥的人是谁?
琼枝秀,几曾识干戈(三)
歉疚地望她一眼,我上前与敬王、沈诃若见礼。敬王知道我找沈诃若必然有事,指点着亭边的两株花开正好的百年老琼谈笑一阵,便借口有事先行告退,不一会儿,又找借口把初晴唤走,单只留了沈诃若和我在亭中。
我站起身,对着如云彩般在碧叶间轻轻随风晃动的琼花,微笑道:“琼花柔白如玉,皎洁如月,风姿淡雅,用花中高士来称呼,实在再确切不过。”
沈诃若怅然地目送初晴娉婷身形转过一丛杜鹃,消失于弯曲石径,方才回过神来,捉摸着我的意思,笑道:“不错,琼花还是一种长寿花,听说皇宫中还有一株三百多年树龄的琼花呢!”
“是啊!”我拈着花盘四周五瓣一组的小小白花,柔声道:“牡丹虽为花中之王,可毕竟花茎为草质,遇到风霜便一地零败,哪有琼花那等凌秋结果、经冬不凋的绝世风骨?院中便是种万丛牡丹,还不如仅植一株琼花,方才四时有景,持之恒远。”
沈诃若眼中锐利的光芒连连闪现,终于完全自儿女私情中回过神来,仔细地打量着我,似在重新衡量我的身份和价值。
他们必定听说过我被永兴帝送给过拓跋轲,多半也猜得到我在魏营遭遇过什么,大约心中多少有些轻视我的意思,只是碍于惠王面子,不好流露出来而已。
旁人愈是瞧不起我,我愈是不能让人看轻。
淡淡含笑,我毫不畏惧地与沈诃若对视,让他看清我的勇气和决心。
良久,沈诃若收回眼神,轻笑道:“公主认为琼花风骨远胜牡丹,可曾想过琼花可愿凌居花王之上?”
我慢慢拈下一瓣椭圆的花瓣,轻叹道:“琼花若在山间,与世无争,的确可保一世无恙;如果身处闹市,尚保持山间高洁,只怕人见人嫉,早晚免不了砍伐的命运。琼花愿不愿凌于花王之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琼花能不能受到众人的追随爱护。”
大如圆盘的琼花,中间挨挨挤挤尽是细碎的蕊状小花,周围则由八朵五瓣无蕊花相簇相拥,我持过一枝琼花,将周围八朵五瓣花尽数摘了,只留了孤零零光秃秃的一丛蕊状花,含笑道:“沈大哥请看,琼花若无众人相护,清逸绝俗之姿,便不复存在了。”
沈诃若眼底波诡云谲地翻滚着,黑曜石一样的眼眸若有七彩闪过,盯着那丛失了簇拥的花蕊,他缓缓道:“院中杂草多呢着!若是杂草尽去,只余琼花和牡丹,未必不能共存。公主,还是先除草吧!”
他们沈家吃吴家苦头最多,自然对吴相和吴后一系恨之入骨,对永兴帝也没什么好感,不过毕竟以忠义之师自居,让他明着把花王当成杂草一并除去,也不太现实。如今他的话能说到这份上,我的目的已经算是达到了。
琼枝秀,几曾识干戈(四)
于是,我抿唇笑道:“我认为要除草最好连根除去。不过三哥似乎打算留下一株金银藤,一株凌霄花呢!”
沈诃若一掌击于亭中石桌上,冷然道:“那怎么成?这类青萝最擅攀援,看它们虽无枝干风骨,可一不留神,百年琼花照样给缠死。”
我微笑道:“既如此,杂草尽去后,不如索性请沈兄帮那金银藤和凌宵花断了根吧!至少,也得让他们无力再攀缠上琼花。”
“诃若愿闻其详。”沈家几度在官场起伏,沈诃若未必没有利落法子,此时这般却问我,一则把主使之名推给我,二则也在考较我的智慧城府了。
我早便想好,不慌不忙地捏一粒松子放在唇齿间吃了,喝了口茶,才淡淡道:“沈大哥不是有个表兄唐大人掌管着皇宫禁卫么?出入宫室应该很方便吧?我那大皇兄性情柔懦,明知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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