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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这位贴身宫女此时已六神无主地四处张望,并不与她对视,更无法猜问事情缘由。
唐寂小心翼翼将手中拎的一只小小包裹递给内侍。
内侍接过,解开一望,立刻变了脸色,跪下身呈给永兴帝。
永兴帝抓起一只烧掉一半衣物的木制偶人,看着那偶人头顶钉的几根针,眼皮连跳了几下,仿佛给烫了了一般,迅速又扔回包裹。
我好奇地走过去,从那堆形状怪异的木剑、朱砂符纸等物中拿出木头偶人,晃着偶人的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头上干嘛扎着针?”
话未了,已听萧宝溶厉声喝道:“放下!”
我一惊,偶人顿时从手中跌落,重重摔到泥金云纹砖上,惊魂不定望向永兴帝和萧宝溶。
永兴帝吸一口气,痛苦地用手撑住头,显然又犯了头风病了。
唐寂已从容回道:“偶人上的生辰八字已经给烧了一半,看不清晰,但生辰……似与皇上的有些相象。臣得报,不敢隐瞒,所以立刻带了这些东西和这宫女来禀知皇上。”
话未了,吴皇后忽然一阵风卷了进来,尖叫道:“你们诬陷!你们嫁祸本宫!来人,来人,把这死胖子拉出去乱棍打死!”
内侍面面相觑,虽是上前了一步,到底不敢如当时对我那般如狼似虎,只小心地查探着永兴帝的脸色。
吴皇后对唐寂虽是泼辣,却不敢对永兴帝不敬,屈着双膝跪到永兴帝跟前,泣泗交流:“皇上,臣妾与皇上少年结发,到如今已有十八载,还要受这等冤屈!皇上要为臣妾做主!”
永兴帝似乎头更疼了,给吴皇后拉扯着,终于忍不住怒道:“你闭嘴!若不是你做的,谁也冤枉不了你!朕还没死呢,你哭给谁看?”
我走上前,窥伺着吴皇后脸色,拖长了声调柔声劝道:“是啊,皇后娘娘位列中宫,母仪天下,可万不能让人看笑话啊!”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到了这么一刻,我居然还能用这么温柔关切的声音和她说话。也许我在魏营一个多月,别的没学全,演戏的本领倒是无师自通,大有进益。
吴皇后明知我居心不良,蓄意报复,一定能从我的话语中听出嘲讽讥笑之意,气怒地一巴掌向我面门打来。
我不闪不避,受了她一记,惊叫一声,捂着脸跌倒在地上。
萧宝溶袍袖挥动,清淡人影迅速飘过来,扶住我低问:“没事吧?”
他的话语虽是关切,一双瞳仁却是清寂,隐见怪责和无奈。
箫初静,还报夜来风(四)
他必定猜到这事与我有关,心中不悦了。
我怕他生气,只作真打疼了,倚着他站起来,一边往旁边椅子上坐去,一边揉着被打处掉眼泪。
萧宝溶月白色的纱袍轻轻拂过我的脸,清清凉凉的手指抚去我的泪水,分明的一声无奈叹息。
那厢永兴帝已传入月婵,细细查问。
月婵满脸泪水,向永兴帝磕了头,转而又向吴皇后磕头,边哭边道:“皇后娘娘,对不起,月婵没做好您交待的事!您让我趁着无人时先将那些东西毁去,我只说午后人少,谁知……”
她这样温顺忠心的表白,无疑坐实了吴皇后擅弄巫蛊的罪名。话犹未了,吴皇后的眼睛已经红得冒出火来,高声怒喝:“贱婢,你,你竟敢颠倒黑白,陷害本宫……”
她本就骄横惯了,这下给心腹之人出卖,顿时气得风度全无,奔上前便要掐月婵脖子。
“住手……”永兴帝呼喝着,猛地立起身来,却是身子一晃,紧紧抱住头,差点栽倒在地。
一旁内侍大惊,忙尖声急唤:“快传太医,传太医……”
萧宝溶急奔上去,扶了永兴帝,低声道:“皇兄,先让皇后和太子回宫去,再派人彻查此事吧?”
永兴帝勉强点头,指住吴皇后道:“关起来,不许出……清宁宫一步!”
吴皇后大惊,急叫道:“皇上,皇上要相信臣妾啊!”
眼看她的手又来扯永兴帝的衣襟,萧宝溶眸光柔软地从她的面颊滑过,从容吩咐:“来人,将皇后娘娘送回清宁宫吧!”
宫人原猜不透永兴帝是否头疼得一时发晕下的命令,见皇后气盛,正迟疑着不敢动手,闻萧宝溶发话,立刻上前,拉过吴皇后的双臂,只一拖,便将她挟得站起,一路拉向殿外。
吴皇后的头发披散下来,面容是经过炙烤般的焦红,因惊怒喊叫而变形着,在宫人铁钳般的手腕下挣扎着,越发丑陋狼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