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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没有了任何人可以阻拦你和别人在一起。”
我忽然便哽住,落泪,哑着嗓子道:“我也知道这天底下没有人能比三哥更待我好。”
我所谓的爱情里渗杂了那么多的恩怨仇恨,宛若一道锋锐的双刃剑,横亘于两人之间。
我跨得过去么?他又跨得过去么?
何况,走到了这一步,我又怎能舍下萧宝溶,让他因我伤心?
我宁愿只是一个人,默默祭奠我心里死去的爱情。
萧宝溶微凉的手指拂过我的面颊,沉默片刻,忽然张开双臂,将我紧紧拥住。
他向来举止斯文柔和,但此刻却将我拥得极紧,剧烈的心跳砰砰地响在耳边,连呼吸都似急促起来。
我正要抬头看他神情时,他已一把将我推开,轻笑道:“安心养着吧,我等着你回到我身边来。”
他说着,已迅速拂袖步出。
清淡的身影放开我时,如同一片虚幻的美丽云彩,很快从眼前飘过。
我曾以为我能抓得住这种美好,哪怕这种美好只是让人一时沉醉的梦境,也好过连梦都没有,连梦都不敢做。
可这一刻,我想起有那个被我母亲害死生母的男子,守着他兄长的灵柩,怨恨着我的无情无义。
我终于没去挽留那片云彩,只是踉跄了一步,按住闷疼着的胸口,一声接一声,再也忍不住压抑了好久的咳嗽。
春意尽,红烛杨花梦(五)
我的病势从那日起便愈发沉重,除了不定时的低热、盗汗和咳嗽,更多了胸疼和呼吸不畅等症状,大部分时候都病卧在床。
随行御医诊断下来,竟说我抑郁太过,加上风寒久治不愈,已伤了肺腑,酿成颇是严重的肺疾,若不好好调理,恐有性命之忧。
从来都说,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
我向来行事任性,竟没想过抑郁成疾这个词有一天会落到我身上。
宁都那边的政事已经好久没有音讯传来,想必萧宝溶知道我病着,不许人来打扰我。
萧宝溶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又一心想做有为明君,独自处理着那些繁杂的朝政之事,也很是操劳了。
何况总是我负了他的心意,我心虚地再不敢拿我的病情去乱他心神,遂严令御医不得透露我的真实病况,每日一次报往宁都的例行病况,也只许说我风寒反复,一时未愈。
纵然心情依旧闷闷得无法放开,但我身边从来都有着最好的医药,只要慢慢调理,想来恢复起来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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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三七时,我觉得精神略好些,强撑着到她坟前去上一柱香。
我自然知道她绝对不会愿意和齐明帝或萧彦合葬,只在相山一处景致清丽的向阳山坡建了座单独的陵墓。
此时春意将尽,上山时见到的粉白杏花已经不见,青青的杏子萧萧落落挂在枝头。
我跪在墓前,才上了香,烧了几张纸钱,便觉得心慌气促,脚底浮软,只得由着小落扶我坐在一边,看着小惜帮我焚化。
纸钱灰在山风中扬起,一大片一大片,失了魂的黑蝴蝶般四处飘舞。
我缅怀着母亲看似辉煌的一生,惨淡地笑了笑,扶了小落正要离开时,斜次里忽然窜出一人,一头跪倒在地,叫道:“长公主,小人可见到你了!”
我看着来人有几分眼熟,疑惑道:“你是……”
那人回禀道:“小人是景阳侯萧构手下谋士,侯爷吩咐我在这里等着,见到公主后便传一句话给公主。”
景阳侯萧构,正是我梁萧一系的堂兄中的一个。
“什么话?”
手心里有汗意沁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迅速否认。
我已不想去防范他,只因我深信,这天底下,只有他绝不会负我。
天地虽大,我引为亲人的,唯他一人而已。
可那人却答道:“侯爷说,皇上正在清理当日昭帝部属,丞相崔裕之被秘密赐死,秦大将军被遣往闵边,百里骏因犯上被诛,宋琛被贬为民,带了初晴郡主不知所踪……”
脑中阵阵地嗡嗡作响,傍晚的山风夹着纸钱焚烧的味道萦入鼻尖,死亡和血腥的气息阵阵在胃间翻涌。
“还有呢?”
我退后一步,扶紧母亲的墓碑,居然还能淡淡笑着追问。
那人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还有个消息,小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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