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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周重远的背影,贺牧没法忘记。
后来让他记忆那么深刻的远离现在还没到时候,所以这时候用背影朝着他离去的贺牧只是单纯的揪紧了沙发上的坐垫。
在周重远说完类似告白的话后,也许终其一生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知道,当时想要在瞬间变得强大的欲望,这是贺牧此生最大也是最难以掌控的情绪。
现在这份感情因为想要让周重远过上好的生活,想要让周重远能够呆在他身边哪儿都不去而开始,却在贺牧日后自我寻找救赎的路途里渐渐淡去。
夜色渐深,冷然的月色静悄悄的染上枝头。
不过这是满月,在带着冬天还未散尽的寒意里蒙上一层细纱,模糊的脸就这么远远透着贺牧一人坐着再空荡无比的客厅渗进来,没有周重远眼睛的模样。
贺牧闭上眼睛,终于放下心沉沉睡去。只是做了一个算不上是什么滋味的梦。要说是美梦,应该也行,因为梦里有周重远;要说噩梦,梦境的故事情节也是能够挂的上钩。
昏昏沉沉里,倒是乱了自己的梦和正在经历的现实。
在贺牧的梦里,周重远一个人走在陌生的街头,周重远整个人发着高烧在人群里跌跌撞撞,脸被烧得通红,眼里全是因着的痛楚。贺牧好几次看着周重远在向前走的时候险些就要跌倒,路旁来来往往面目模糊的行人却没有一人想要帮忙。而贺牧就站在这个梦境之外,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
他一直在朝着梦境里听不到他声音的周重远喊:“傻瓜,别再走了,你病了,要去看医生。听话,别再走了,回去,回去,周重远,回去!”
梦境里的周重远是年长于现在的模样,他不声不响,执拗的继续朝前走,没有人帮助他,也没人阻拦他。在喧闹的街道里他一身灰衣,像是封存的记忆,灰扑扑的一身异国风味而至。
贺牧继续喊着,在现实生活里他从来没有过这么放肆的叫过什么人,但现在他却是在这般不管不顾的叫嚷着,朝着那个对他都不抬眼看看的人,认真而焦急的叮嘱:“你病了,要回去,回去。”
周重远听不到。
贺牧孤单的站在周重远听不到也看不到的世界里,突然就泣不成声,他听到他自己站在空荡的空间里,一遍一遍,对周重远说,对他自己说,“对不起。”
什么都行,唯独背叛和不信任不行。少了这两个的任何一个,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还能是曾经拥有那般动人色彩、被人们铭记的爱情。
梦境里执拗的周重远却在朝前走了不到十米之后倒在原地。
在贺牧用尽全身力气冲上前去的那刻却突然看到周重远身边闯入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拥有一张让贺牧觉得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他们朝着贺牧所在的位置,忽然就抬起了头。
贺牧在看清那个女人泪流满面的脸时,惊诧的看到周重远面目变成了一片森林,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片森林长出人的嘴巴,对着贺牧所在的位置,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可你从没相信过我。”
话音一落,整片森林大块大块的枯萎,化成烟尘,在空气里变成流动的尘埃河流,缓缓的朝着贺牧流淌而来。
而枯萎过后的森林之下,是贺牧年幼时看过不知多少遍,却还没看够的脸。倒在地上的周重远扯了扯嘴角,终于扯开的笑容让周重远看上去变得陌生而遥远。
两人之间终于被梦境的屏障隔开,他没能听到周重远最后未说出口的那句话。就连口型,也不过能大概猜到前面几个字,他在叫他的名字,“he mu”。
心痛到无以复加,悲伤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调味品。
贺牧察觉心脏裂开的时候,其实没有声音。那颗砰砰跳动的桃心,像是一场花开,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在陌生的空域里完成他一生的使命。
第二天贺牧起床时费了些气力才从床上支起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梦里的情节被他忘了个大概,只是依旧能够记起身在梦境中那般绝望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以及在荒诞不过的人设。
梦里竟然还有小时候见过不过几面的苏浙。
梦境里的苏浙是长大的模样,却依旧青涩的笑看着他,有点害羞的侧着头叫他弟弟。
贺牧收下这个梦境带给他的重量,却随后是摇了摇头,把其他荒诞的内容赶出脑袋。
这是个什么事,连好不容易做个梦,苏浙都要来抢上一脚,果然是被抢得什么都不剩,才会在什么地方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