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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着哈哈,说:“刚才在学校里办了件事,正往这儿路过。没想到碰到你们两位。看样子两位兴致非常好哟。”
“可不是,这里面的东西非常丰富的。”台湾老人用商人的语气评论说,“那些土特产若经过稍稍包装拿到外地去卖,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的。”
“他们台湾人商品意识就是比我们强。”甘光忠手里还拿着一块啃了一半的地瓜,不停地摇晃着脑袋,“他说我们整日守着这些宝贝,却不知将它们变成钱。”
“怎么?老先生对我们江夏的土特产感兴趣了吗?”我问。
“谈不上兴趣。但是这两天的经历让我对你们江夏感触彼深。这地方人杰地灵,物产丰富,历史和文化的底蕴都非常深厚,若选一个好的开发项目,不仅能够赚钱,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江夏经济的发展。比如昨天我们去过的中山舰沉没的地方,若将中山舰打捞出来,进行必要的修复,然后以中山舰为重点,加上金水闸、槐山矶和赤矶山等景点,建成一个博物馆或者旅游区,不仅可以进行爱国和传统教育,也会吸引大量的游客前来参观。当然,我们台湾的客人肯定是少不了的。”老人的记忆力非常好,操着浓浓的江浙口音如数家珍似地数说着到江夏后那些让他感兴趣的东西,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县里没有安排人员陪同吗?”我问。
“不需要,不需要,你们太客气了,搞得我不自在也不自由。有小甘陪着我比谁都好。”老人摆摆手,拍了拍甘光忠的肩头。这时的甘光忠竟像一个受到表扬的孩子,露出一脸得意的笑容。
“下一步准备去哪儿看看?”我问甘光忠。
“去白云洞。我觉得这地方有特点。明天我带他到鲁湖去转转,不定还到螃蟹山上去。说起来我已经多年没去那地方了,有时在梦中梦见那里的一切,仿佛还是几十年前的模样,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甘光忠说。
“是呀,小甘一说到鲁湖精神就来了,仿佛那地方就是人间天堂似的,说什么也要带我去看看。所有的人对曾经战斗过,曾经流血过的地方是最有感情的。朝鲜他没办法去了,但鲁湖他有办法,所以他将一腔心思全放在鲁湖了。他的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就是想将鲁湖开发出来。他都计划好了,搞一个什么生态园,集旅游,养殖为一体。他还说,让我当经理,管开发,管经营,他自己当书记。在大陆,党领导一切,所以他这个书记正好管我这个经理。哈哈,这家伙年轻时就鬼精的,没想到年纪大了,竟更精了,都成老妖怪了!”老人说着,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周围的人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
“有时间同我们一道去鲁湖吗?”甘光忠问我。
我抱歉地朝他笑了笑,谢绝了他的好意。
“我知道你们忙,吃国家饭的,更多时候是身不由已的。”甘光忠理解地感叹一句。
自昨天有了短暂的接触以后,我自信地感觉到,不仅甘光忠也包括台湾老人从内心里都接受了我。特别是甘光忠昨天向我所说的那些过去的事情,证明他从心里已将我作为一个可以信赖,可以倾诉内心秘密的人了。工作这么多年来,我对自己认识最深刻的不在其他地方,而在于取得别人信赖方面。确实,许多时候,面对许多的人和事,我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别人的信任,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结果,我连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是自己长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吗?我不知道。是自己在待人接物方面有过人之处吗?我也不知道。对于这些事情我感觉太复杂,不想也懒得去惴摸,反正我始终以诚待人,即使是那些犯罪嫌疑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他们定罪以前,我都努力将他们想象为好人。我以前是这样做的,现在以及将来仍会这样做。只是我感觉我的这一特性与自己所从事的工作有点不适合。在一般人的眼里,搞公安的人应该是有棱有角,疾恶如仇的人,我呢,谈不上圆滑,但疾恶如仇的程度却明显差了点。当然,面对真正的罪犯我肯定从没有手弱过。我自认为自己有自知之明,知好歹,并且在性格上较为豁达,所以我认为正是这些特点才最终使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取得其他人的信任。
突然间,我想到我的爷爷,就试探着问甘光忠:“你在鲁湖与周小山在一起打鬼子时,认识一个叫曾宪梓的人吗?”
“曾宪梓?”甘光忠摇摇头,“不认识。”
“那曾先生呢?”我想起范财标对爷爷的称呼。
“曾先生?认识呀。”甘光忠的眼睛一下睁大了,“难道你是曾先生的后人吗?”
我朝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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