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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着天空,她也会落下去,但她曾经耀眼过,加恩泽于万物……这还不够吗?”
子安的泪在日光下闪着亮,孔明收回手,又似自言自语:“我不太喜欢成都的天气,分明白昼,却看不到阳光,一如人生在世,分明来过,却平淡无奇。我喜欢这里的阳光,来了,就灿然普照,去了,决无惋惜。”
子安愣愣地望着中天的太阳,她正毫无保留地把万道金光洒向祁山。
“丞相,饭要冷了。”亲兵的声音打断二人的思路,孔明回过身笑着:“哦,哦。”答应过走回案前,用商量的口吻说:“不饿,少时再用好不好。”
子安又把食盒打开,“太医说,那汤药是需饭后才服的。”
“哦。”孔明失望地应了一声,“那喝点粥罢了……”子安取出粥碗,用小匙搅搅,却发现粥里还藏匿着几枚小巧的鸽子蛋,他不禁笑了,递给孔明,“丞相,田伯又向你行贿呢。”
孔明接过,不禁失笑,转尔又叹了一声:“田伯也有了年纪的人,不要总是去拾,这份心思……唉,罢了,这贿,倒要受一个。”
匆匆吃了碗粥,看子安在帐子里用小铜炉热起了汤药,孔明叫过亲随,“请杨长史来。”
子安瞪起眼睛,“太医说饭后静养,待饮食动转,方可服药,这个时候是不可办公务的。”
“是,我和他静静的说就是了。”
戏谑的眼神是子安最想见的,但是,这种戏谑的代价,却太过昂贵。
杨仪自前番与魏延参商,被孔明责罚后,在营中所行稍有收敛,见到魏文长却不似先前那样孤傲,倒似是谦逊了几分。
他一身简单的官衣,带着一名侍卫匆匆地进了大帐,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在孔明的招呼下,从侍卫手中接过成撂的簿册,轻轻地放在帅案上。并伸手揭开,“丞相请看……”
“先生。”子安适时地叫了一声,两人都回过头来。
“丞相先把药服了再议公事不迟。”子安用小药壶往耳杯里小心地滗着药。
杨仪慌忙站起身,帮着子安把住药碗,小心地用细布拭拭,复装进托盘里,又从子安手里接过漱口用的清水也摆在里面,像是托着个宝贝似的回到帅案前头。
“有劳威公。”孔明接过来,用小勺搅动,隔着一缕缕雾气,杨仪的面宠模糊不清,诚惶诚恐下面,却又似另掩着一层别的东西。
用了药,吐了口中的清水,孔明用帕子擦着嘴,“威公,我军与此处百姓合种田亩之举,有什么议论么?”
“不劳丞相费心,先时,这里的百姓们还心生畏惧,这几个月来,我大军与之相处,赠粮种,施骡马,让益自损,百姓们有口皆碑呐。”
“让益自损……”孔明摇头笑笑,“既种了别人的地,拿了人家的收成,还说什么让益自损,唉,这亦是迫不得已,务必要严令军士,善待百姓。”孔明说着,伸手翻开案头杨仪送来的军策。目光一扫,不由赞叹着:“威公料理军务之能,军中无出其上者。”
“丞相夸奖了。”杨仪谦恭地往前探了探身子。“这些个琐碎事,丞相交给属下就是了。不必亲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孔明点点头,“好,这些事就让威公多费心了。如此,随我往田间去走走。”说着,已放下手里的文书站起了身子。
子安听了心中作喜,让丞相出去走走,散散心情,倒是个不错的休息之法。他急回寝帐取了孔明的披风,吩咐外面备了单车,杨仪带了十几名亲兵骑马随行,一众人等出了大营向着祁山脚下的田野而去。
黑油油地土地上,细细弱弱地钻出了嫩绿的枝芽。老老少少的农人小心翼翼地向着土坷里洒着肥,一根一根仔细地薅着杂草,热辣辣地阳光把脑袋上的汗珠子照得闪闪发亮。
头上系着葛布的村姑不时地从地头上的竹篮里拿出清水,倒给两腿泥土的汉军兵士。有的老农把着锄头,一丝不苟地给汉军讲着什么;有的军士与农夫从田垅一头拉开了架子,在一群军兵与百姓的围观哄吵下,把着杂草根要一决高下。虽是春寒未尽的天气,却在这祁山脚下荡漾着一股热乎乎地气息。
小黑子赤着背,呼呼地喘着气,嘴里嚼着草根儿气恨恨地望着磨出了血泡的两只手。
“你个龟儿子又在偷懒喽!”一个矮个子的兵卒抄起水罐,猛灌了一气,用脚踹在小黑子的上。
小黑子反手接住他的腿一扭,那矮个子扑通一声摔在土堆上,“你龟儿子下狠手?”小黑子“呸”地一声吐了草根儿,伸出手拉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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