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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为了自己如此的解释和如此的胸襟。
“可是父亲……诸葛亮如今利如剑刃,岂用‘引而出洞’?那个魏文长天天在营外骂战呢……况且,蜀军的弩机十分的利害,我们的鹿角寨快要抵不住了,父亲如果不思良策,真让蜀军过了渭水的话,长安危险了……”
司马懿勒住了马,微微叹了口气,“子上,你虽年幼,思虑倒也周详,只是你不必如此,为今之计,只有静待佳音……”
“父亲?”司马昭没有听懂,司马懿却不想再给他时机提问了,因为,他真的无法回答儿子的问题,司马昭的忧郁,正是他的忧郁,魏军新丧主帅曹真,斗阵又为蜀将羞辱,正面交锋却又失了前营。如此形式真是如同磊卵,但是他,一个全军的主帅,一个在儿子眼中至高无上的父亲,能告诉他们说:我也一筹莫展呀……能吗?
而今之计,只有等了。
他再一次带住马,目光深远地望向了西南,成都。
季汉大营里,今夜却不似以往那般肃穆严整。军帐外到处是一丛丛的篝火,士卒们高声地说笑着,撕扯着架在火上的羊腿,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川中米酒的香气。
“丞相,你看,军士们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都高兴得不得了呢。”姜维端正的四方脸被篝火映得通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兴奋。虎头靴踩在松软的土地上,也显得那么的有力。腰下的“干将”有节奏地磕碰着战甲,仿佛轻吟着主人跳动的喜悦。
他扭着头看着孔明,丞相是微笑着的,但是,平静依然是他面上不变的神色。系在肩上的披风轻轻扬起,一如微风吹过澄清的水面。白羽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又在这幽深的湖蓝中点上了一片白帆。
姜维低头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不管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是兴奋喜悦还是压抑紧张,只要是望着丞相,他就可以很快地安静下来。
“伯约笑什么?”孔明也扭着头问他。
“丞相恕罪。我在笑……您。”
“哦?”眼睛亮了一下,白羽扇划出的弧度也大了些,低下头来看看自己,复又向着姜维送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末将觉得丞相您很像……水。”姜维笑容依旧,而语气却很认真。
“水?”孔明的眼睛有些迷惑,而脑海深处一个爽朗的声音遥远地响了起来:
孤之有孔明,如鱼之有水……
水?
姜维没有发觉孔明的神情,他自顾地往下说着:“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而末将以为,智者不是乐水,而是似水,永远是那样清澄,照万物于有形,养万物于无声。这真的很像丞相您呀。”
孔明轻轻吁了口气,眼神变得释然了。羽扇轻点姜维的肩头:“相处日久,我还是头一次从伯约口中听到让人如此沉醉的奉承之词呐。”
二人相视大笑起来。一旁的子安也不禁破颜出声。
姜维笑过,才认真的说:“维自认不是谄媚之徒……”
孔明笑着用羽扇止住他:“哦,本相玩笑而已,不过,伯约既说我是智者,那么我便问你,今日大胜,军卒如此狂欢,倘司马懿忽然偷袭而至,伯约将如之何?”
姜维与孔明停下脚步,孔明面上荡漾着期待的神色。姜维自信满满。
“丞相,一者,司马新败,势气低落,必不敢来。二者,其用兵严谨,从不贸进,遇丞相更是小心再三。其三,丞相请看。”他说着,从掩心镜里掏出一张小图展开送在孔明面前。
“这是丞相传授给我的‘八阵扎营九字诀’,这营盘按八阵环环相扣,进出各有其门。维已传教于军卒,料敌军不能轻进。”
孔明双眉微蹙,但面上略现欣慰。他将目光从图上移开,
“虽说如此,也不可大意。”
“是,丞相放心,维已命军士轮流值夜,并未全军狂欢。”
孔明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一阵风过,孔明不由自主地将披风紧了紧。子安忙上前一步:“起风了,丞相还是早点回去吧。已经走了四个营盘了。”
“不急,文长那边还是要去看看。”孔明说着已迈开了步子。
“丞相。”姜维追上去,“子安说的对,不早了,丞相还是早点安歇了吧。”
孔明看看两个人关切的表情,轻笑一声:“好好,回去。”
回到中军,姜维与子安一起扶侍着孔明洗漱了,又一起看着他卧于榻上,这才放了心。姜维告辞出去,子安想起孔明的夜药还没有热,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