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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士为知已者死,孟殊一介寒生,得到节度使的看重,这是孟殊的荣幸。”
天微黑之时,侯大勇和孟殊带着四个随从,坐上两架马车,穿过弯弯曲曲的胡同,来到了穿云楼。
穿云楼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两层小楼,从外表来看,就和大梁城内成百上千的小酒楼没有任何区别,走进穿云楼,里面却别有洞天,后院有一个较在的花园,楼上雅间也装修得挺雅致。在穿云楼进进出出的人多是生意人,南腔北调的什么语音都有。
左拐右转,孟殊停在一个隐蔽别致的雅间门口。苏文森和胡继两位校尉已等候多时。他们见到推开门的孟殊,立刻站了起来。
侯大勇身穿他常穿的淡青色圆领长衫,留了很短地小胡子,这个时代的男子都留着胡子,只是太监的下巴才是光溜溜的,侯大勇可不想被人看作是太监。因此,他稍稍留了一些胡须,硬硬的胡须修饰得很短,极为精神。
“拜见节度使。”苏文青和胡继见到侯大勇,翻身便拜。
侯大勇坦然受了礼,然后扶起两人,笑道:“高平之战,一别两年。今日相遇在穿云楼,真是平生一大快事。”
黑雕军初建之时,不过千余人,苏文森、胡继、匡操、山宗元和战死的王青水是黑雕军建军之初著名地五校尉,侯大勇几乎天天和他们在一起训练、战斗、喝酒、玩乐。大家可说是亲密无间。高平之战后,黑雕军因为作战勇猛,特别是射杀了张元徽。给柴荣留下了深刻印象,柴荣为加强禁军力量,便把黑雕军一分为二,留下了一部归殿前司,苏文森、胡继、王青水便留在了殿前司禁军。当初,他们成为禁军,黑雕军还有不少人羡慕得紧。以后,侯大勇带着黑雕军屡破强敌,黑雕军校尉、队正们官升得极快,山宗元、匡操都相继成为将军,而苏文森、胡继、王青水仍是校尉。这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侯大勇见苏文森、胡继有些拘束,笑道:“你们不必拘礼,今天,这里只有黑雕军指挥使侯大勇,没有节度使侯大勇,想当初,我们几人在一起,无拘无束,着实快活,想想都令人神往。”
胡继是个直爽之人,他摸着后脑,嘿嘿笑道:“当初您是指挥使,我们是校尉,只差了一级,现在,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们想不拘束也难。”他说完,用力把手伸开,比划着校尉和节度使相差的距离。
众人看着他的滑稽样,都笑了起来。落座之后,孟殊挥手让酒楼的小厮出去。
侯大勇面容突然一整,站起身,亲自倒了三杯酒,严肃地举起,道:“这第一杯酒,我先敬黑雕军战死的兄弟们,从沧州、高平到凤州,黑雕军的老兄弟战死着实不少,这一杯酒,先敬他们。”说完,慢慢地把酒倒在楼板上。”
孟殊、苏文森和胡继全部站了起来,也是满脸的严肃。
“第二杯酒,敬伤残地黑雕军军士们,凤州、郑州已有上百的残疾军士,这一杯酒,祝他们身体健康。”
“第三杯酒,敬黑雕军所有军士、将校们,祝他们好运当头,万事如意。”
然后,侯大勇又倒了四碗酒,每人一碗,“叮当”一声,四个碗使劲碰在了一起。
一道道好菜陆续传了上来,胡继是个小小的校尉,饷银也没有几今,平日里吃不到这么丰盛的宴席,碰了几杯酒后,他也就彻底放开了,吃了几口红烧牛蹄,感叹道:“今天跟着节度使,吃香的喝辣地,平日里尽吃军营里的大锅饭,嘴巴淡出鸟来。”
他拿起一碗酒,对侯大勇道:“我能和从往一样喊你老大吗?”
侯大勇也拿起酒碗,对苏文森和孟殊道:“黑雕军初建之时,你们几个校尉都叫我老大,没有外人的时候,但叫无妨。”
胡继脸色微红,道:“老大,我敬你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后,胡继又道:“我最怀念地还是在黑雕军的时光老大,我好想回黑雕军,在殿前司禁军,他妈的,我们几人实在窝囊。”
苏文森为人沉稳,他听到胡继说话有些出格,用脚使劲地踢了胡继一下,胡继道:“苏郎,老大不是外人,怕什么怕,你说这两年,我们这几人过得窝囊不窝囊,数次大战下来,我们到殿前司的黑雕军军士没剩几个人了,数百兄弟现在只有不到两百人,这次打寿州,王校尉也死了,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二岁,一个才八岁,让这家人怎么活啊。”胡继说到后面几句,说语中已带着哭腔。
苏文森有些无奈地道:“这就是我们的命。从当兵的那一天起,战死沙场就是我们地宿命。”
“老子不怕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