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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明军交手接战。满桂、祖大寿、尤世禄分别敌住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厮杀,满桂不敌代善,接战中且打且退,后金军中马古达连发两箭,俱都射中满桂,只是由于全身披挂,不致伤及生命。
战斗不间歇地持续进行,明军除大将满桂身受重伤外,四千精兵业已损折大半。而后金方面,在明军炮火的轰击中,更是损失惨重。贝勒济尔哈朗、萨哈廉、瓦克达都身受数创,而游击觉罗拜山,备御巴希等则是在炮火下阵亡。
范文程见宁远城外后金军尸体遍地皆是,觉得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尽管太宗脸色难看,他还是劝说道:“汗王,似此强攻实难奏效,为减少伤亡,莫如权且收兵再作商议。”
太宗此刻心头怒火熊熊燃烧:“我发誓要一战拿下宁远,生擒袁贼崇焕,为先皇考祭灵。”
“还望汗王保持清醒,更加理智。”
“范章京,你若一味劝我收兵,就请免开尊口吧!”太宗明显是要封住所有人的嘴。
太宗不说收兵,攻城之战自然在继续进行。战斗越来越惨烈,入夜后双方都挂起灯笼,举起火把,战事比日间愈为紧张。双方不断增加兵力,死伤人数也在直线上升。到次日天明,红日高升,双方的激战已持续了整整十八个小时,守方明军因有城墙为屏障,死伤已达五千余人,而进攻的后金一方,死伤将领二十多,兵士伤亡已经超过一万。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战,至此双方均已人饥马乏,太宗明白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一战攻下宁远了,极不情愿地下令停止进攻。
经过此战,太宗变得沉默寡言,越加郁郁不乐。他开始反思自己,这次锦州、宁远攻坚,为何犯了赌气的错误。打仗与任何事物一样,都不能意气用事,更应审时度势,因势利导。他冷静地思考了一天一夜,内心中承认,面对袁崇焕这样精明的军事统帅,面对宁远、锦州这样坚固设防的城市,以野战为优势的后金,是很难取胜的。要想战胜明军,后金军当扬长避短,设法与敌野战交锋。于是,他下令部队轮番在城下叫阵,甚至使用激将法辱骂。上百名后金士兵,面对宁远城楼,齐声合喊,声如雷震:
袁崇焕,真软蛋,
躲在城里看不见。
贪生怕死不出战,
崇祯白给上方剑。但是,不管后金方面如何叫阵,袁崇焕置若罔闻稳如泰山,就是不派兵出城。太宗不想再攻城徒增伤亡,每日派一万马军环城巡行,使宁远与外界的一切断绝,入夜后,则是数千人高举火把,齐声呐喊,佯作攻城,使守城明军与城中百姓高度紧张不得安眠,摆出了与明军长期周旋的态势。这样,转眼到了六月四日,此次出征自五月六日离开沈阳,已长达一月之久,而十多万大军竟毫无进展。天气炎热,士兵中暑,时疫流行,每天都有七八人病死,形势越来越严峻。
而且沈阳又送来急报,明军皮岛总兵毛文龙,带领两万大军进入后金领土,正向赫图阿拉进发,扬言要捣毁女真人的老巢。
范文程感到不能不提醒太宗了:“汗王,而今病疫流行,欲成暴发之势,部队士气低落,不宜再战,毛文龙又从背后来攻,不能掉以轻心,当回师沈阳,再图后举。”
太宗对眼前的形势已是忧心如焚,范文程说出了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想也只有面对现实了,顾不得自己汗王的脸面了:“朕也知此次出征只能无功而返了,徒叹奈何呀!”
“汗王不必伤感,胜败本兵家常事,再说来日方长,”范文程尽量抚平太宗心灵的痛楚,“痛击袁崇焕指日可待。”
太宗思索少许:“虽说撤军,也不能让袁崇焕太得意了,朕要给大明君臣留下一剂迷魂药。”
“汗王的意思是?”范文程一时弄不清太宗的用意。
太宗铺纸提笔,刷刷点点写成后交与范文程:“章京请看。”
范文程从头看下:大明国巡抚袁崇焕大人阁下勋鉴:双方激战月余,虽说互有死伤,然宁远孤城久遭围困,城内粮乏薪缺,将士已难支撑,宁远已是危在旦夕。顷接大人来函,愿与我军议和,我军退回沈阳,贵方保证不发进攻之兵,而我方则保征不再来征宁锦。双方各守疆土,以保大人稳坐巡抚高位。惟愿袁大人一言九鼎,我方克日撤兵,更愿互通使者。范文程看罢,面带笑意:“汗王真是不比寻常,这是捅向袁崇焕的一把软刀子。”
箭书射入城中,为祖大寿拾到,他打开看时便有些吃惊,不知袁崇焕已同后金方面书来信往,且有议和之词。他未敢张扬,即去袁崇焕宅邸,要先报与顶头上司,祖大寿此举无疑含有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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