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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不舍得……不能啥都浮云了,总得给自己留个念想啊……
叫来辆马车,让绝辔享受了一次被同类拉载的待遇,我自己则和雇来的司机蹲在驾驶座。到了城门,发现出城检查特别严格,人们排起了长龙,让我又体验了一把很久以前排队逛世博会的感觉。
好不容易出得杭州城,那个碍眼的家伙却似乎早就等在了城外。
“让开。”
“如果我不答应呢?”多铎怒了,指着休息中的绝辔道:“一匹马你尚且不舍得丢下,却这般待我!”
这般待他?我有什么地方对他不起?!这厮如何不让人咬牙切齿!
“你想我如何待你?我不是圣人,不可能不恨,你不该再来纠缠,要知道,所有曾惹我不痛快的人现在都已经不能痛也不能快了,你该庆幸你是唯一被我恨着却还活蹦乱跳的人,好好珍惜你的日子,离我远点!”
“我当然知道你本事,你大可弄死我再好好过你的舒心日子,你现在想跳过第一个步骤进行下一个,问过我了吗?我他妈答应了没?告诉你,没门!”
好一个气焰嚣张、恶人先告状的混账行子!天下间竟有这样理直气壮的混球,倒让人开了眼界。(某唐:你给惯的……)
不想再跟这厮说话,示意车夫开车,我倒要看看谁敢强留我,当我是那软软弱弱的柳如是吗?还‘没门’?哼!
到我的座驾驰远,多铎也没别的动作,只是反复念着一句“你会后悔的”。
“后悔”?就随他臆想臆想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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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边晃悠了一个多月,始终决定不了落脚地。北面已完全在清朝的统治下,江南亦不安稳,云南、广西那旮旯还是穷山恶水的景况,要说远渡重洋又实在没那个心力折腾。
偶有一日,于饭馆中听得扬州史可法顽强抵抗清军的消息,想起“历史”上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照理说,现在的多铎挺有政治头脑的,不至于再干那种傻事,可心里总是不安,害怕那厮真个儿犯浑,于是接下去的行程便不自觉往扬州靠近。
傍晚,离扬州还有半日路程,刚想找个地方歇下来,却看见一批批衣衫褴褛的难民从扬州城的方向涌来。一打听,全是因为扬州城破、清军屠城而四处奔逃的百姓。于是顾不得休息,星夜兼程赶往扬州。
见到那个叫人忧心的家伙时,忍不住厉声责问:“这扬州的百姓又没欠你什么,你何故把他们当仇人一样屠戮殆尽?”
并不如何难听的话不知怎的就惹着了多铎同志,本来沉闷异常的人几乎是跳起来吼道:“是!你不欠我什么,这的人不欠我什么,天下人都不欠我,那我负天下又如何!汉人不是说‘天子一怒,赤地千里,伏尸百万’。我要江南之地只余红色,谁能拿我怎么样?!”
谁能拿你怎么样?抬手一巴掌扇将过去,早该让他受点教训,不然何至于任性的如此离谱。
手还没挨着那人的脸,多铎整个人便倒向我怀里。反射性的伸手抱住多铎,右手忽然传来黏黏腻腻的触感,一瞬怔楞后我猛然反应过来——那温热的液体是血,多铎中箭了!
无论什么时候,即便怒不可遏,我也从没想过要多铎的命,真个儿看着这人满身献血躺在自己怀中,心理不禁升腾起强烈的恐慌。
“多尔衮……”
“别说话!”瞧着他开口时嘴角溢出的红色,我直想狠狠捂上去,“鳌拜,找人把多铎抬到最近的民房,你亲自去把太医给我弄来。”
不一会功夫,多铎躺倒了干净的床上,因着是贯穿伤,人只能侧躺,周围团上干净的褥子。
“多尔衮……”
“闭嘴!想说什么往后有的是机会,现在留些体力。”
“哥哥!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
“我知道你我之间的事为世所不容,我也许能不在意世人的眼光,独对列祖列宗是有愧的。我曾经对自己说‘你只是拒绝不了你视之重于性命的人,对他并不真是男女之情,找个喜欢的女人,就当作你和多尔衮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只以兄弟之义对他,慢慢他就会明白你的立场,这一场荒唐就可以揭过去。你不可以做那承欢的佞臣,不然有何颜面去见祖宗。’可如今,我大概要下去见祖宗了,想的念的却并非大清的江山,而是你的原谅。到底,我做不了爱新觉罗家的好儿孙。多尔衮……”话没完,多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