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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收到他的回信,他不明白我拒绝的原因,我想了想,没再给他回信。有时候,我是个懒得解释的人。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他说他是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的,从事电影工作两年,他希望可以把这篇小说改编成剧本拍成电影。我感到质疑,小说的结局才发表了几天,怎么又是出版,又是拍电影?他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说可以面谈。很有磁性的声音。
我们约定第二天下午两点在一间咖啡厅见面,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温可原。
放下电话以后,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想来想去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于是,把整个身子蜷进被子里,默念了三遍温可原的名字,然后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敲门声弄醒的,我看了一下时间,下午一点四十分。
门口站者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绿色的工作服,手里捧着一个四方的纸盒。我疑惑的看着他:“你找谁?”
他很有礼貌的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请问这个地址是你的吗?还有这个邮件?”
我拿过他手上的单子看了一下,上面写着我的地址跟姓名,我说:“没错,是我的。”
“那麻烦你在这签个字。”
我接过纸盒,很轻,会是什么呢?有谁会给我寄东西?我在这座城市几乎没什么朋友,会是谁呢?
我边想着边拆开纸盒,一张纸条无声的飘落在地上,纸盒里是一根蜡烛,一根被燃过一点的白色蜡烛。
我奇怪着,谁这么无聊给我寄一根蜡烛呢?什么意思?怕我这停电?多么滑稽。眼睛落在脚边的纸条上,我捡起来,上面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字,刚刚看了开头,我全身的肌肉就开始收缩。
还记得我吗,亲爱的七月?我找你找得好苦,一个世纪了,我被囚禁在那个叫做地狱的地方,好冷好冷。七月,我知道你还记得从前的,对吗?不然你怎能写出《七根蜡烛》?我一直不知道你原来是这么的爱着我,否则我不会舍得让你如此痛苦,可是七月,你既然爱我,为什么又忍心再一次把我烧毁?你在恨我吗?别恨,我来找你了。
我颓废的蹲在地上,眼睛失神的盯着纸上的字,他是谁?为什么要给我写这样的信?什么从前?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他想要达到一种怎样的目的?那根蜡烛安静的躺在纸盒里,发出残酷而扭曲的光,在一瞬间就覆盖了我,我感觉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泪水无声的滑落下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想起来跟那个叫温可原的男人的约定见面,我把纸条跟蜡烛放进抽屉里锁起来,等启凡回来,他心理咨询做了这么久,也许他能够帮我。
走在街上,发现自己有些神志不清,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嘈杂的人群车辆从身边经过,整颗心空荡荡的,仿佛听见了乌鸦的悲鸣,成群的乌鸦悲鸣,抬起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全身虚软无力。
只知道一直往前走,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也没有尽头,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无助的感觉在这一刻开始泛滥。
我停下脚步,看见斜对面的咖啡厅,那个男人在里面等我,他要拍我的小说,我看着那间咖啡厅,脚步却无法移动,耳边响起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轰轰”的声音,就象轰炸机。
一个神情恍惚,穿着夹克的男人,两手插在口袋里,从对面横穿马路,一辆急速转弯的车,疯狂的按喇叭,我看见栏杆上贴的标语,鲜红的字——市区禁止鸣喇叭!我想喊他,可是我的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的身子被抛得很高,然后,象折断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重重地掉在地上,四肢抽动了几下,没了动静。血溅得很远,男人的脸贴在标语的下面,眼睛睁得很大。
他看见了什么?
我又听见了乌鸦的悲鸣,我抬起头来,依然只要蓝天,白云,一架飞机从空中飞过,我忽然想,如果此时坠机,是否还能有人存活?
蜂拥的人群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快步穿过马路,咖啡厅里没有客人,只有靠门边站着一个年轻的服务生,看起来只有十八岁。她的眼睛盯着路上蜂拥的人群,脸上是复杂的神情。
我走过去问她:“两点钟左右的时候这里有一位先生吗?”
她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有啊。”
“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
我全身一紧:“他穿什么衣服?”
“夹克!”
我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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