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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理工大近,夏有空调,冬有暖气,推开窗还能看到一个种满杨柳的人工湖,很是让人心旷神怡。张凯曦把资料和专业书都搬过来了,打算应先应付完考试周再回家。
“你和那个沈牧,进展怎麽样了?”陈鸥抱著ipad盘腿坐在床上,在玩三国杀的间隙向对面的人抛去一眼。
“明天要下雪。”张凯曦躺在行军床上,双手枕在脑後,牛头不对马嘴地回了一句,“诶,我有个想法。”
陈鸥斜眼打量他,“你想整什麽妖蛾子?”
张凯曦扑哧笑了,“要说出来还真挺矫情的,我自己都不信。”
陈鸥长长地哦了一声,“和那个叫沈牧的有关?你不会是想──”
“看明天的天气吧……”张凯曦闭上眼,把被子往胸口以上卷,看起来像是睡著了。
“切,又说话说一半。”陈鸥不忿地撇撇嘴。
19。雪(一)
谭宇是被窗外闹哄哄的声响吵醒的。
今天没有考试,寝室里几个人都睡得死,谭宇是个例外,他一向浅眠,外面有点细微的响动就能把他惊醒。
他披了外套走到阳台,这才发现昨晚下雪了,大概下了一整晚,积雪足有半尺深,很多人的脚印乱七八糟地散落在雪地上。闹哄声是从隔壁那栋宿舍楼传来的,谭宇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看到下面有好些人还穿著睡衣头发蓬乱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了,好像前面有五百万在等著他。
谭宇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他正要转身离开阳台,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从下面传来。
沈牧。
谭宇不清楚他们在讨论沈牧的什麽,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古怪,那种明明就想笑却偏要憋著,想说什麽又不敢说的矛盾神情。
谭宇随便换了身衣服,抓起床头搭的围巾,匆匆忙忙地下了宿舍楼。
他好像,猜到什麽了。
沈牧所在的宿舍楼前有很大一块闲置的空地,听说是理工大两年内用来开发新宿舍楼的。一整晚的雪,把这片空地变成了一块超大的白色年糕。还是让人舍不得咬上去,舍不得摸一下,生怕破坏了和谐感的那种。
而现在,这块“白色年糕”上被人不知道用什麽写了一行超大的汉字,从远处看,这行龙飞凤舞的字就像是旧时的白玉镇纸上凹下去的纹路,兼具艺术感和美感,让人拍案叫绝。可惜上面的内容略有些欠缺文采。那一行字写的是:
沈牧,你就从了爷吧!
谭宇看到雪地里那行大字的时候,有种被闪瞎的错觉。他几乎是立即就联想到了一个名字:张凯曦。
放眼整个理工大,甚至整个江城,除了张公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有如斯气势,如斯胆量,敢用这种祈使句告白──并且是对一个同性告白。
张公子就是这样,肆无忌惮,敢想敢做,在理工大的这几年不仅在发型和衣著上一直引领本市官二代的潮流,也在深层思想觉悟上大力赶超了本市全体人民。并且,他这种敢於第一个吃螃蟹的奉献精神,更是鼓舞了本市无数不敢出柜的homosexual,为本市走向全民大同的康庄大道谱写了一页全新的历史篇章。
据说,那天连四条街开外的江大,八条街开外的师大,十六条街开外的科大,都不断地有学生跑来围观。
江城人民爱看热闹,几乎到了有瘾的程度。为了看热闹,饭可以不吃,车可以不开,孩子可以不管,但是热闹,一定要看!
那块写了字的空地上挤满了拿著手机不停拍照的人,还有人在大喊沈牧的名字。谭宇想往外走,又被人挤了回去,推推搡搡中他的围巾掉在了雪地上,他弯下腰去捡,後脑忽然一痛,不知道是谁的膝盖骨在推挤中撞到了他的头。
“有毛病啊”谭宇心里憋著一股火,他捡起围巾,站起身,冷冷地看著那些表情疯狂的人。
“你TM才有病,儿白,别跟这儿装逼了,滚!”一个操东北口音的男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同时举起手中的相机。
谭宇看著他,一拳挥了过去。
张凯曦捧著一束鲜红的玫瑰,等在东区宿舍的後门口。所有人都赶著看热闹去了,甚至不会有人去注意事件的主角正等在这个偏僻的角落。
一口长长的热气从张凯曦的嘴里呼出来,他跺了跺快要冻麻的脚,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晚回去後,陈鸥对於他今天的行为只做了两个字的评价:牛逼。
沈牧到了後门时,张凯曦几乎快变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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