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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他们,这也正是燕王殿下得天独厚之处。�
朱棣并不否认、回避,现在朱棣与他们是唇齿相依的关系,确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道衍建议,联合周王、代王、齐王、湘王、岷王、宁王、谷王这些有实力的各王势在必行,他们几个越抱成团,朝廷 越不敢轻易下手。借此机会养精蓄锐,等一切准备就绪,他再削藩也不怕了,就可以起而抗之。�
朱棣说:“好,就这么办了。”他叹了口气,觉得天下的事真有趣,当年太祖皇帝唯恐勋臣大将们夺位,对太子朱标说他们是木棒上的棘刺,非削去不可,如今呢?太祖皇帝大概不会想到,他的儿子们也成了棘刺了。不过这话没有当着他的一僧一道说破。�
五
这并不是上朝时间,散晚朝以后,朱允炆和齐泰圈点了十几个相对有主见的大臣,不放他们出宫,就在便殿里举行了一次极为机密的召对,大臣们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陆续进入谨身殿。�
值殿官和太监宫女们全被集中在殿外铁鼎前,总管太监宁福站在台阶上吩咐,除了李谦几个贴身小太监留下伺候茶水外,都下去,不得在殿上停留。�
众人领命,悄悄地散了。�
十几个大臣,以齐泰为首,执笏板站在丹墀下。人人脸上是无比肃穆的表情,仿佛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刻漏也格外响亮,显示着不安气氛。�
朱允炆身后跟着李谦,走进殿来,在龙椅上坐定。�
大臣们跪下,山呼万岁毕,起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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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大帝》第八章(5)
朱允炆看着李谦倒了茶,就说:“你也下去。”李谦的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下,弓身退下,却躲到了屏风后听声。�
朱允炆声音不高地说:“今天不是朝会,各位爱卿不必拘礼,都坐下吧。”在一片参差不齐的“谢皇上”的声音里,大臣们依次落座。�
朱允炆开门见山地说:“今天要议削藩的大事,请众爱卿们各抒己见。”�
这可是个大题目。大臣们相互看看,也有交头接耳的,人人脸上都呈现出不同寻常的表情,受此隆遇,谁不心头发热。虽然削藩的事一直缠绕着每个天子近臣的朝朝暮暮,但削藩二字一经从皇上口中郑重道出,他们仍然感到不寻常、好沉重。�
齐泰最先开口:“臣主张削藩,势在必行。”�
黄子澄立即跟上,天子威福岂能下移?藩王强,不是国家之福。不用有理由,为社稷长治久安计,不能手软,必须削藩。�
方孝孺附议,当年太祖皇帝看到北元是骑骏引弓之士,不下百万众,为御域外强大之敌,为固守疆国、防其侵扰,不得不采取制虎与封藩自固的两手,为此,也造成藩王坐大的局面,其实,太祖晚年已虑到其弊,只是已来不及处置了。如今,各王均不安分,以燕王为最。北平乃形胜之地,金、元两朝故都,燕王经营北地达二十年之久,势力盘根错节,对朝廷 不利,即使燕王毫无野心,也应防患于未然,断然削藩。�
朱允炆似乎不再反对削藩,但怎么削法?他犹豫不决。削藩,也有不同的削法,全削?还是择其有碍朝廷 的削,还是选择有劣迹恶行的削?削强的还是削弱的?�
齐泰道,当然要从有碍社稷安全者下手,先拿势力最强的首恶者开刀,才能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天下人都知道,燕王势最大,各王都看他眼色行事,削了他,其余各王立即会老实下来。这也是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的策略。�
没想到黄子澄会反对,他不赞成先拿燕王开刀。固然他是首恶,可他兵多势大,又网罗了怪僧、妖道道衍、袁珙这些人,对手太强,不易速胜。柿子还是拣软的捏为好,容易奏效,又能达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朱允炆皱着眉头问,这个道衍和尚这么可怕吗?他有什么来历?�
方孝孺对道衍的来历是一清二楚的。这个道衍和尚俗姓姚,名广孝,原在峨眉山出家,当然不是真心向佛,在槛外待价而沽罢了。方孝孺在蜀王那里做西席时,即与他有过一面之识,彼此还赠答过诗词。他的老师非常了得,就是博通今古的杂家,道士席应真。�
一提起席应真,臣子们全都惊呼,人人知道这个神秘的道士。�
朱允炆道:“噢,原来他是席应真的弟子。我听好多人都夸席应真有学问,精通阴阳术数之学,又研习兵法。”�
方孝孺说,道衍确实学到了席应真的许多真本事。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