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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了方小芹,眸光微微地收敛。
吃过午饭之后,朱萸和张殿用木车拉着方小松离开了。
朱萸拉着木车,不敢回头看,他怕看了就无法再走了。
方小芹目送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不见。
没有依依不舍的惜别,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个时辰之后,许郎中睡醒起来了。
方小芹勤快地给他端来了一杯茶。
“嗯,不错,比我老人家泡的好喝!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女娃子!”
许郎中喝过之后赞不绝口。
“来,我老人家再给你诊诊脉!”
他又朝方小芹招了招手。
“老人家,劳烦你先给我大姐诊治吧!”
方小芹却把方彩妮拉了过来。她太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病,又能不能治好。虽然许郎中拍着胸脯说保管能治好,但这病却是拖了太多年,恐怕没有个三年五载的是治不好的了。
这样想着,方小芹的心里就越发的担心了。
“你个小女娃子对你这个傻大姐倒挺不错!来吧,傻大姐,老人家我给你号号脉!”
许郎中把袖子卷了两下,示意方彩妮过来坐下。
方彩妮有些怯怯的,不敢去,还是方小芹拉着她坐了下来,把她的手腕翻了过来。
许郎中便一手摸着她的脉,一手捋着自己的白胡子,双目微眯,诊治了起来。
方小芹站在一旁紧张地等着,手心里已经微微出了汗。
“咦?”
许郎中皱紧了眉头,又换了方彩妮的另一只手腕号着,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怪了,怪了,奇了怪了!”
他从方彩妮的手腕上移开了自己的手指,又仔细地察看着她的脸颊,翻了翻她的眼皮看看,又掰开她的嘴瞧了瞧,最后在她的头上打量了半天,轻轻地挤挤按按,敲敲捣捣。
这更让方小芹紧张了,却是连后背都急出了汗。
“我问你,你身上有没有哪里经常痛的?尤其是头上,经常头痛么?”
许郎中问方彩妮,但她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老人家,我大姐,听不懂你的话!”
方小芹的话提醒了他,他忘了,她要是听的懂的话,就没病了,不用医治了。
他眉峰紧聚,不停地捋着胡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老人家,我大姐的病还有的治吗?”
方小芹忐忑不安地小声问道。
“我老人家行医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像傻大姐这样的情况,真是太奇怪了……不应该呀……”
许郎中愁眉不展,苦思不解,“傻大姐应该是督脉不畅导致的失常,但她手脚四肢灵活自如,周身的经脉并无异常之处……”
“老人家的意思,就是说我大姐没有病了?”
可是,怎么可能没有病呢……
许郎中沉思着摇了摇头,似是在自言自语地道:“定是还没有找到病因在哪里……行动自如,身上的脉穴畅通,那病因就应该在她的头上……可我瞧不出她的脑户,百会,上星等穴有不畅之象啊……这到底是何道理呢……”
瞧着他眉头深锁,嘴里还叽哩咕噜的,似是魔怔了一般,方小芹的心里一下子失望了,如果连许郎中也医治不好方彩妮,那她的后辈子……也就无望了。
她看着方彩妮,她朝她咧开嘴,嘿嘿地笑着。若她永远都是这副痴傻的模样,或者如许郎中所说,也是一种福气吧,不用去操心吃穿用度,不用为什么事,什么人劳力费神。
可这只是方小芹自我安慰的想法,她还是打心底里希望方彩妮能像一个正常人过日子,好好地体会一下人间疾苦,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哎呀呀,想的头都裂开了!难道还是我医术不精,诊治不了这个女娃子?我能让人起死回生,却治不了一个女娃子的傻病!”
许郎中使劲地敲打着自己的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但马上,他腾一下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道:“诊治不了就不诊治了!我又不是神医!来,小女娃子,我老人家给你诊诊脉!傻大姐的病治不了,你的病再治不了,那我岂不成庸医了!”
可之前他还嘲笑给方彩妮看病的郎中,说那个人是庸医,现在他也治不了她的病,根本就是在伸手打自己的脸。
好在朱萸那小兔崽子不在,要不然不被他嘲笑死才见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