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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蝗饶秩饶帧!�
“热闹个屁!你小子跑了,爷们儿上哪里寻你去?”
“要走也成!把赏钱还了!”
“对!把赏钱还来!把赏钱还来……”
看客们一面说着,一面就要冲上去讨回打赏的铜子儿,那耍猴的哪里肯干?便与看客们拥拥扯扯,搅在了一处。
“这阵势……倒比那耍猴更热闹了……”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人群,冯慎和查仵作相对一视,摇头苦笑。
冯慎见待着也无趣,便转身要走。可还没等他回头,眼角却瞥见一只毛乎乎的东西突然从人群里蹿将出来,一把便抱在了查仵作的腿上。
二人皆无防备,都让这毛物吓了一跳。待定睛看时,却发觉那扒在查仵作腿上的,竟是那只猕猴。
那猕猴脖上系着细铁链,一端还拖在后头,嘴里呜呜叫着,眼窝里不住地淌着泪,死死抱着查仵作,就是不肯松爪。
“这……这又闹的哪出啊?”查仵作一面拼命地挣扎着,一面奇道,“冯少爷您别光顾着看呀!赶紧搭把手,拖开这猴啊……”
冯慎无奈,只好弯下腰,从后着搭住那猕猴的肩膀,用力往后掰。没想到,那猕猴竟似是铁了心,任凭二人如何撕扯,死活不放爪。
忽然间,那猕猴脖上的细铁链猛的一挣,直直的拉成了一条平线。原来,是那灰头土脸的耍猴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攥起了铁链的另一头,便不顾一切地往回拉。
铁链一收,那猕猴的脖子便被勒得后仰。纵是如此,那猕猴还是不肯松开查仵作的裤角。它颈间被扯得老长,两只眼里倒翻着眼白,本来就通红的猴面这会儿更是憋成紫猪肝。
见这边又起了争执,之前那混拥的看客们也都停了手,一个个戳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住手!”眼瞅着那猴就快被勒死,冯慎动了恻隐之心。他跃步上前,一把便从耍猴人手里夺过铁链,喝叱道:“好歹是条性命,何苦下此狠手?”
岂料那耍猴人却将眼珠子一翻,诬道:“我自家训养的猴,竟要你这个外人来管?莫不是见我这猴伶俐,起了不问自取的歹心吧?”
“荒谬!”冯慎有些恼了,怒道,“我要你这猕猴何用?”
“既然这位公子爷不想昧下这猴,那就还请您老移步,别耽误了小的捉猴!”耍猴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要是这猴蹿没了,小的就连混饭吃的家当都没了!”
耍猴人的一番说辞,倒是噎得冯慎半天说不上话来。
“哎哟我说冯少爷啊,”正当气氛尴尬时,那查仵作又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咱先别管其他的了,倒是快想办法,把这猴从我腿上给弄下来啊!这人人都有两条腿……咋这猕猴就偏认了我这对当成大树杈子了啊……”
“这好办!”还没等冯慎说话,那耍猴人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条皮鞭,“几鞭子抽下去,看那泼猴老不老实!”
说完,那耍猴人手腕一抖,空甩了个响鞭。
当那清脆而又凌厉的鞭声响起后,那抱在查仵作腿上的猕猴,立马变得无比惊惧,浑身上下都打起了寒战。
耍猴人将鞭子朝着空中一扬,然后迅速一回扯,那鞭子梢便带着一股子风,呼啸着抽在了那猕猴的脊梁上。
耍猴人的皮鞭虽然纤细,却是那种由数条熟皮盘编在一处的“鹄头纽”。并且在结拧时,还掺入了人发与铁屑子,十分坚韧。若是抽在皮肉上,一下便是一条血痕。
那猕猴虽皮糙肉厚,可也毕竟是个血肉之躯,受了那一鞭子后,疼得跌倒在地上,滚叫连连。耍猴人毫不怜悯,又举着鞭子抽打开来。
没一会儿,那猕猴便被打得皮开肉绽。棕褐色的猴毛被血一泡,混杂着地上的尘土,全都打成了缕。最后,直接趴倒在地上,已然成了一只血猴。
这一切,几乎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人全看傻了。谁也没想到,耍猴人会向那猕猴下这么狠的手。
众人正惊诧着,那只奄奄一息的猕猴,竟又从地上艰难地爬将起来,用双膝跪着,一点一点地朝查仵作爬去。
待到了近前,那猕猴前爪撑地,一面淌着泪,一面又冲着查仵作“梆梆”地磕起了响头!
这下,不仅仅是查仵作和冯慎,就连周围的看客们,都感到事情不对劲了。
查仵作足蹬着官靴,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是公门中人。可这猕猴放着他人不找,哪怕是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缠着查仵作不放。莫非,这猕猴有什么天大的冤屈?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