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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重锦全然不管他的劝告,自顾自地拿起酒瓶,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中倾倒酒液,蒋悦无暇思索,下意识地起身伸手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酒瓶,而霍重锦自然不会让他如愿,一不小心之间,酒瓶落到地毯上,而玻璃杯被打翻,暗红色的液体在蒋悦身上、沙发上、地毯上都留下了无法忽视的鲜明痕迹。
「你在做什么。」霍重锦冷冷道。
蒋悦一阵心慌意乱,感觉自己闯了祸,连忙站直身躯,以愧疚歉然的语气诚恳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你——咦?!」话才说到一半,蒋悦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了一跳。
霍重锦仍坐在沙发上,却突兀地拉住他的浴袍前襟往下一扯,蒋悦重心不稳地往前倒去,在那一瞬间,男人的唇舌便开始在他锁骨处辗转舔舐,蒋悦慌乱之余想要挣脱对方,但霍重锦的力气实在太大,况且除了舔舐之外,对方什么都没做……他想到这里,才明白过来,适才的红酒有一部分洒在他身上,而这或许是霍重锦拉住他的主因。
他身上的酒液被一一舔舐干净,皮肤的感觉从酒精的冰凉逐渐过渡到唇舌的炙热,蒋悦被对方的手臂箝制得动弹不得,脸上烫得不可思议。尽管知道对方或许是醉了才会做出这种超乎常理的荒谬举止,但蒋悦毕竟还是清醒的,自然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
「等等,你先放手——」他难掩慌乱地叫道。
对方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唇舌顺着松开的浴袍衣襟往内入侵,胸膛上的突起被含住时,蒋悦终於说不出话了。霍重锦的舌尖相当灵巧,似乎对於他喜欢的方式了然於心,先以舌尖舔舐,接着用唇含弄,蒋悦只觉得自己被碰触到的地方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原本推拒对方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之间紧紧抓住了霍重锦坚实的肩膀。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重锦终於心满意足地松开了他,胸膛左边的突起被舔弄啃咬了一阵子,变得略微肿胀,而蒋悦从恍惚与慌乱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对方的大腿上。
这姿势着实令人感到尴尬,他抬起头,才想说些什么,就见到霍重锦正直直望着他,那种目光很难用言语描述,明明是虚无的视线,却像是带着实质的温度一般,缓慢地逡巡他衣襟敞开后露出的胸膛与肩膀,蒋悦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口乾舌燥,不禁咽了口唾沫。
就算再怎么迟钝,他也已经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尽管霍重锦对他表现得像是不屑一顾,甚至时不时嘲弄他,但是那种炙热的目光与现在抵在自己腿根处的硬物一样,都不是假的。
到底该不该答应?
霍重锦早已松开手臂,不再箝制他的身躯,如果蒋悦不想要的话,大可以立即离开这里,然而他在有选择机会的情况下却没有立刻离开,这也是他开始感到踌躇不前的原因之一。
现在回想起来,跟霍重锦上床的回忆并不算糟糕,除去自己因为失恋而低落沮丧自暴自弃的情绪之外,当时的霍重锦却远比想像中还要来得温柔,就是那时,蒋悦才开始觉得霍重锦或许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厌恶他。
对方微微动了一下,蒋悦瞬间便从纷乱的思绪间清醒过来。
霍重锦依旧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做出决定,明明对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任何表示,但蒋悦却连一句拒绝都说不出口。事实是,他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上次是出於他的自暴自弃,而这次则是霍重锦的酒醉,不管怎么说,霍重锦当时接受了他,於情於理,他似乎还欠对方一次。
尽管这个理由稍嫌薄弱,但对现在的蒋悦而言,已经够了。
对他来说,与霍重锦上床并不是什么讨厌的事情,那其实是令人享受的,就像他自己说过的,他从未因为那时的自暴自弃与冲动感到懊悔,再说霍重锦作为床上的对象而言,几乎没有可以挑剔之处。
纵使起初蒋悦没有将对方看作能够投注感情与性慾的对象,但到了现在,他的想法却在这些时日的潜移默化下有了改变。霍重锦上床时与平常冷淡模样截然不同的热情、给予他拥抱与安慰时的温柔、甚至是嘲弄他时略带讥诮的笑意,都逐渐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蒋悦终於意识到自己的心脏跳得有点快,不知道是因为期待,或者是因为亢奋,也许两者都是。想到这里,他终於忍不住伸出手碰触对方;即使脸上神色如常,但霍重锦那种懒洋洋的模样实在并不多见,而对方身上的体温比他想像的还要高,即使只是靠在一起,彷佛都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出於某种他自己也不能解释来由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