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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站在人生的路口,我开始寻找自己的大学。
我要寻找的应该是个美丽的地方。那里不必很大,但应很整洁;看似朴素,而一旦进入便会感到与众不同。
教学楼不必像哥特式教堂那般让人有飞升之感,但如同一位思想者,宁静而睿智地立着。内部装饰简朴而明亮,催人淡泊宁静,抛开杂念。图书馆应该是最热闹也最安静的地方,高大的书架让人却步,又充满着诱惑力,让人惭愧也让人兴奋。这里聚集着人类史上最优秀的头脑与心灵,任你拜访。
当然,那里还不能缺少运动场和花园:运动场强壮人的肢体,花园则容人思绪蹁跹。此外,花园里一定要有水,流动的水有灵气,智者不可缺少;平静的水逼人照鉴自己的心灵,洗涤灵魂的污渍。清晨,伴着鸟鸣起床;傍晚,踏着草香漫步,智慧被激发,心灵在升华。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的人满心羡慕,而墙里的人该是早已陶醉了吧。
不过这样就是大学了吗?或者大学仅仅如此吗?
当日军的炸弹将许多优秀青年苦心经营的南开大学校舍无情地抹去,南开大学并未倒下;杭州被占时,浙江大学的师生们毅然将大学背在肩头,走出了惊世的“文长征”——
看来,我更应去寻找的是“人”,一群边教边学与边学边教的人。
当柏拉图在雅典附近的树林中开办了自己的“学园”;当季诺在门廊下召集弟子讲学时,难道不能说,大学已开始走在成长的道路上?
教学楼的气质由人去赋予;好书唯有被人翻开才体现其价值;人在其中运动,运动场才得其名;有了一个个气宇不凡的身影,大学的园子才显得别有风情:一切物质当承载着人的精神时,才显出不同凡响的面貌。徐志摩轻挥长袖,作别的不只是剑桥镇的景致,更是留恋着那里的人文氛围吧。
然而有无数的人进入了大学,又有无数的人从其中出去,我到底该找谁呢?
世事变迁,人来人往,为什么大学不曾老去?
也许,世界太神秘了,它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好像一直存在着,又好像只是水月镜花;我们被迷迷糊糊地抛到这世上,又会在某一天突然就离去,真可谓四顾茫然。为了不总如在真空中飘浮,人们尝试着这里摸摸,那里碰碰,以期能稍许了解一些这世界的面目,即使最终只是“盲人摸象”,但心里也多少有了些踏实感。于是,人们来到大学学习、探究,并传承这项全人类的大行动。
也许,人太脆弱、太渺小了:一场飓风就让人叫苦不迭;大地颠一下,上万人便送了性命。上帝为这世界定了许多的规矩,若触犯了,便多少会遭报应。人犹如生存在一个布满机关的铁笼中,展不得手脚。于是,人们试着认识这个笼子,虽然不一定能开了锁逃出去,至少能了解其中的奥秘,也就能稍许放开些手脚了,甚至“以毒攻毒”,摆弄这些机关来为我所用。大学也许是离这自由最近的地方。
也许,人本身就太复杂了。若有面精神的镜子,人们一定会为照鉴出的千百个自我而惊诧。“我是谁?”这个问题尚且困扰了一代代人,更何况这个让人眼花缭乱的世界?为了让社会上的人们得到应有的欢乐,人们在大学里以各种方式剖析自我、剖析他人、剖析社会,让大家撩开几层生活的谜纱,少些迷茫,多些真善美……
大概,这些才是大学真正的精神内核。
原来,大学就在你我心中。
(2008年7月8日《新民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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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风奇:阳光的味道
我和同事到南方出差,在遭遇几天的连阴雨之后,自然而然想念起阳光来,期盼着雨后天晴,明媚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终于在返程的列车上太阳惠顾了我们。这使我们非常兴奋,不禁想起多年以前,有位老人告诉我“阳光是有味道的”。说这话的人并非什么浪漫诗人,而是一位胼手胝足的老农民。
当年的农村,一到夏收和秋收时节,村头平阔的打谷场上,四周便堆满了圆圆的高高的麦垛和谷垛。夏夜缕缕清风吹来,这里是乡亲们饭后纳凉的去处;秋夜月光皎洁,这里又是孩子们娱乐打闹的场所,当然,更多的时候这里是铺展阳光的地方。场地上有成堆成垛收割来的庄稼等着晾晒、碾粒、扬净、归仓……这里太需要阳光了!如果麦收时赶上几天阴雨不晴,生产队只能将收割的麦子分派到各家各户去。男女老少齐上阵,人们或用手脚揉搓,或用木棍棒槌敲打,靠笨办法也是当时唯一有效的办法将麦粒儿脱出来,然后再放进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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