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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年左右,周德兴带了一帮兄弟就有投身汉人起义军的想法,那时的他们虽然年纪尚轻,却对元未形势的判断很有想法。胸怀大志向,身有真功夫。刘福通亲率了一批骨干从河南来到颖州传教,想在此地建立白莲教的分支,等到时机成熟之后,顺势造反,当时于荒郊野外遇到周德兴正带了一帮兄弟挥刀砍人,狂追几百米,血溅田野,甚是凶猛。
刘福通见状,惊为天人,力邀其加盟,但周德兴觉得白莲教虽然已有三十余万教徒,声势浩大,却外强中干,力量分散,且只靠一个子虚乌有的佛祖聚拢人心,实力明显不足以造成全国范围内的响应。故而周德兴婉言谢绝,躲在这定远城内,跟兄弟们一起从事黑道生意,观天下大势的发展,继续等待明主。
元未时期,特别是顺帝时代,蒙古帝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欧洲各臣服国纷纷暴动起义,东方的高丽等地亦是战乱不断,加上中原地区也正酝酿着一股更大的起义风暴,蒙古人对形势的控制越来越不利,只能调整政策。州路以下各级政府机构都放宽了对汉人做官的限制,开始用汉人来统治汉人。州、县、乡三级基本衙门的首席官员都可以为汉官,而且允许汉人加入军队,但是这些汉官一直都没有实权,比如知府这个职位,一般是留给汉人做的,却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真正把实权的就是我们前文讲到的达鲁花赤(亦称达鲁不花),这是蒙元朝廷设立在地方上的最高军事指挥官,控制当地的军政大权,札朋在濠州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而对于属下汉官的任用,均是由这个达鲁花赤一人说了算,所以朱云天才走了狗屎运,靠鱼奴儿的百般信赖才走上了发家之路。但是周德兴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带着花云、邵荣、耿炳文等兄弟干了几票大买卖,展示了一下杀人越货的本事,可惜一直碰不到买主。后来定远城乱了一阵,接着就像石头丢进了湖水里,溅了几个水花就平定下来了,百姓未起纷争,都活得好好的。几个人跑出去一打听,才知道这地面上已经于无形之间改天换地,穿着蒙元军服的汉人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了江浙境内大部分州县。
周德兴这才知道了共和军这个军事组织的存在,细琢磨之下,觉得这未尝不是兄弟们时来运转的好机会,便一直寻找良机跟共和军接触。他想,既然要把一身本事都献给朱云天,以讨得一世的荣华富贵,那就不妨做个大的,赌个险的,去找杨义尘之类的小角色不一定能被赏识,即便参了军怕是也要被归入军中充当马前卒、车前夫之类的炮灰,倒不如直接跟朱云天见面,现夸现卖。
几人正谈笑风生,听着周德兴讲述他们的经年糗事,慨叹等待明主的辛苦时日,大门吱吱两声开了,进来六七人,原是耿炳文回来了。他扛了一麻袋稻米,气不喘心不跳,轻捷如猴的站在院中,将那米朝地上一扔,豪爽的大笑道:“周先生好兴致,我等在外找饭,你们三个却躲在家里喝茶,没去街上骗点铜钱吗?”
周德兴老脸通红,悻悻地站起来,咳嗽一声,道:“炳文兄弟休要说笑,快进来参见朱公子。”他挥手让那七人鱼贯而入,一一对朱云天做了介绍。
第二卷 四海风云起 第五十一节 公子贵姓(下)
当头扛米之人乃定远城内有名的地霸耿炳文,力大无穷,擅长使一口霸王刀,自设冶炉炼制月余成功的一把大刀,现在就背在他的肩上,很是吓人。
传说他十五岁光景时常行走于路边,寻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事,偶见一老太婆被地主之子欺负,于是大吼一声,冲上去单掌劈下,硬生生把那娇生惯养的阔少爷劈成了半生不遂,可见他的力道之大,性情之暴。那老地主灰溜溜的去报官,请官军来抓了他去坐牢,但当时的定远知县一听凶手是他,吓得连屁都不敢放,哪敢派人来锁。
这一方面是他的勇猛所致,另一方面,却也沾了他老爸的光。
耿炳文的老爸耿再成在定远城内以代收保护费出名,古代的黑帮社团跟现代没什么质的区别,虽然多数良民惧怕他们的势力,但也有不要命的铮铮好男儿敢于对抗他们的横行霸道,于是就常有收不上来的帐。这时,各帮派老大们便委托耿再成上门索取。
只要他挺着肚腩在对方摊面上一站,无论你是多牛的老板,多硬的汉子,纷纷将钱双手奉上,外加磕头道歉,请客吃饭,来不得半点脾气。可见父子二人在定远城内黑道上的威风有多么剧烈,面子有多么宽广。历史书上讲耿氏父子终生修习孔孟之术,兼练强身健体之功,心系国家命数,百姓祸福,并挂念天下汉人安危,真可是大大冤枉了这一对著名的父子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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