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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宫人也被遣散,善后工作由御林军们处理着,暮雨漓站在一片废墟前,心底涌起悲绪。虽然与长公主不是同母所生,但长公主与四公主,是他在众多皇子皇女中最亲近的。刚才惊天动地的一震,变成了眼前触目惊心的生死离别。暮雨漓久久的站着,没有勇气再次掀开披风,再看长公主一眼。
身边只剩下平劳一人侍立一旁,踌躇着走过来,低声说:“请皇上节哀。”
暮雨漓仰起脸,让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浮在眼角,望着天空,西边夜空上方浮着淡淡的绿色萤光,那就是结界吧,可是却没有罩到这边,平劳顺他的视线望上去,然后说:“皇上,听说入夜时分影重公子在分宫楼布结界,但只布一半就匆忙离开,然后就……”
“就什么?”
“其实臣不应该说,可是臣忠心皇上,不想蒙骗皇上。适才微臣路过畅心园,看到了影重公子与漓妃娘娘在一起……”
“在一起?说什么?”
“臣当时只是路过,离的远,再说都是主子,不便惊扰,我带人离开园子时,玉雀宫就……等我赶到,影重公子和漓妃娘娘已经在这里了。”平劳叙述完,看着他的脸色。
暮雨漓缓缓的低下头,眼角闪现厉色的光芒,盯着他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平劳十五岁便跟着陛下,何时与陛下分过心,陛下还不相信平劳的话吗?”平劳反问着,他说的没错,当他是不待见的皇子时,平劳就是他的侍卫,陪他隐忍,为他分忧,在他实现着一步步的计划时,平劳死心塌地的为他做着一切,没有理由怀疑他说话的真伪。
平劳的话,像一句引子,勾出了暮雨漓脑海中以前忽略过的一幅幅画面,自从步轻罗进宫后,一向清高倨傲,甚至不问世事的花影重,一点点的,在他面前变得有情绪,开心,烦恼,生气,这些词都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而导致这些情绪的主角,始终都是一个人,东宫侍女步轻罗。
一阵眩晕,暮雨漓手抚住头,又回忆起邑州城楼上,花影重决然的表情与为难的神情,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恐怕他是不会揭穿她的身份,还有,司徒青蕊生辰上,他看到的步轻罗亲手给绣致的杏花图案与花影重的图案一模一样,还有上次遇袭,花影重亲自替步轻罗吸出毒素。可怕的引子,让暮雨漓脑海中的画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第2卷 痴缠 玉雀离殇(三)
昨日玉雀宫突然坍塌,长公主不幸遇难,为这座宫城蒙上一层浓浓的哀伤。尤其到夜晚,那种哀情更是涌上心头,司徒青蕊长叹一声,注视着坐在凤榻下面台阶上发呆许久的人,他脱下了龙袍,只是一身薄衣,手肘在膝盖上支着头,头很低,看不到他的表情。已经连续两个夜晚,暮雨漓都是来到她的宫中,也只是这样坐着,沉默不语。她能想到的是,长公主的死让他受到打击,可是不回月阙宫却跑到她的昭华宫,难道与轻罗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就那样坐着,司徒青蕊也不近前打扰,离他远远的,看着他。
宫门处,一个娇俏的身影停住,是扇儿,青蕊刚才派扇儿去月阙宫找轻罗,打听一下她与皇上之间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扇儿这么快回来。
看到皇上低气压的坐在那里,扇儿不敢迈进来,只是在宫门边露出小脸,对司徒青蕊眨眨眼睛。
司徒青蕊快步走过去,闪身站在宫门外问她:“轻罗怎么说?”
扇儿手挡在嘴边,小声说:“姐姐说和皇上之间没发生什么事,只是长公主突然辞逝,都心中哀痛,姐姐说她不擅劝解,让娘娘多留皇上几日,以尽宽慰。”
她这么一说,司徒青蕊心中更泛起狐疑来,思忖了一下,转尔笑对她说:“扇儿,去做你最拿手的青瓜汤来,让皇上尝尝。”扇儿点点头,快步离开。
司徒青蕊又走进去,暮雨漓依然坐在那里,眼神呆滞的看着地面发呆。她轻叹一声,走到他身边,离他一寸的地方坐下,轻声说:“陛下,夜里凉,不要坐在地上了。
暮雨漓抬起头来,木然的摇摇头说:“没事,我坐这凉快凉快。”
“长公主突然辞世,陛下心里很难过,可陛下是国之栋梁,您若拘于悲痛,伤了身体,大月国刚刚稳固的基业,又要动摇啊。为了天下更需要皇上的黎民百姓,臣妾恳请陛下爱惜自己的身体。”司徒青蕊语重心长的说着。
她的一字一句都落在了暮雨漓的心里,他抬起头,眼睛看着大殿四周的烛光说:“皇后说的是,朕心里明白。”他咬了咬下唇,皱着眉头说:“我气的是影重,竟然在布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