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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改善。散香机原本就因为良好的旋转运动性能而被叫作“风车”,如今更加提升这项优势,因此大受飞行员的喜爱。
一般来说,不开飞机的人比较重视飞机的装备,而会开飞机的人,第一个所考量的倾向于操作杆的轻巧度。前者是认真地在担心因飞行员的疏失而导致飞机坠落的情况,相反的,后者总是在害怕应飞机的性能不佳而让飞行员送死。这之间的差距从飞机的第一次起飞到空中时就开始分歧延展,彼此间的鸿沟从未缩小过。
我一直维持飞在土岐野后方偏上的位置。因为眼前的云层,我完全看不见地面上的东西。下面纯白,上面湛蓝。而正上方是太阳。
从背后传来的引擎震动也让人心情舒畅。这是我非常喜欢的频率,就像在按摩一样。今天早上从维修员笹仓那边听来的换气法,我至今还没试过。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十二分。
飞行的时候,我总是一边听着音乐。我其实很想提高音量盖过不想听到的声音,可是工作时是不能这么做的。除了听不见无线电的声音会让我困扰。其他声音本身是一种很重要的情报,不可以听漏——引擎和机体以及骨架所发出的异常声音、方向盘连结声、螺旋桨撕裂空气的声音,还有仪表板发出的信号声。因此,在飞行时只能播放平静的音乐。平静的旋律就像一条警戒线,只要注意大于这旋律的声音就好了。
认真说起来。我比较喜欢喧闹的音乐,可是却没有机会在飞机上听。有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去执行侦查飞行之类的任务,我在结束任务的归途上,会想着也许某天可以痛快地听摇滚乐。为此我早塞了一片这类的CD在飞行旅行包里面,但直至目前都还没有机会。假如有一天,任务的情势绝望、无可挽回,那么我就要播放这片CD来听。如果能在CD还没有放完之前就死去,那该有多好!我是这么想的。
飞机下方的云像泡泡一样圆圆的,而上面的云却是灰色且平坦的。我们像是要脱离这两个云层的夹缝似的,笔直地飞去。
离开陆地之后,我只从耳机里面听过一次土岐野的声音,那正好是收完起落架、朝着云缓慢上升的途中。
“莫非……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碰这个吧?”他突然这么问。
“你说的这个……是指任务?还是机体?”
“机体。”
“如果是编号B的话,不是第一次。”我回答。
“那么,你知道换气的方法吧?”土岐野问。
“不要用无线电聊天比较好喔。”
“OK。”
在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交谈了。
我们按照任务,朝西南方向飞行。因为地上的气温将近30度,所以我想要尽快飞上天空,再说这也是睽违了一周的飞行。
空中的太阳一样的耀眼,可是不知为何,自己映照在聚碳酸酯仪表板上的,那稍微安心的脸,不时提醒我不认识自己的事实。
不知不觉间,四周空气温度已经降了下来,膝盖附近也感觉到异常寒冷,不过身体的状况倒非常良好。
我第一次驾驶这种机体是在两个月前。而我随即知道,在目前我所驾驶过的散香编号B之中,这架飞机是极其上等的。之前的驾驶员应该是个爱干净的家伙吧,机舱就像在博物馆内展示的飞机一样,非常整齐干净,也就是那些什么贴过照片贴纸的痕迹,名字的刻痕,好像在计算什么的记号,模仿诗作的乱七八糟字句,在这架飞机里一样也没有。或许是那个叫作笹仓的修理员打扫整理的吧——不对,不可能。所谓的维修员这种人,是不会伸手触碰飞行员座舱的。就像人类的胃袋一样,对他们来说,这里是他们无法消化的领域。
这么说来,我倏地想起,坐上飞机时这里完全没有人类的味道,也没有人工香料的味道。对讨厌这两者的我来说,这实在是比较良好的情况,光是这一点就让我喜欢上这架飞机了,以前只要一搭上有人坐过的飞机,光是那个味道就会让我头痛。人的车子、人的衣服、人的房间、人的床,比起这些,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人的飞机。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驾驶飞机无法在中途换手,或者到外面去透气。
土岐野的飞机轻轻地振动了两下机翼。
应该是打算下降吧。已经飞了这么远了吗?我看看手表。
我冲进云里沉进云海中,关上小节流阀,与土岐野稍微离开一点距离。机体微微振动,令人有一种轻飘飘的浮游感。我非常喜欢下降时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那是一种非常舒畅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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