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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宋诸臣奏议》,咬文嚼字的内容当然看不太懂,但入目的就是不容恭维的印刷质量。不由撇嘴,就这也敢拿出来送人啊?字排参差不齐,有的只印出一半,墨色也不均匀,错别字还多。
华燧瞥见我的表情,有点惭愧,“老夫,老夫自知……”
“老先生,诸多不足因经验浅薄所致,只要坚持不懈,他日必然取得更大的成就。这本《宋诸臣奏议》是最早的铜活字印本,历史价值极其珍贵。”毕竟在宫里砥砺磨练了三年多,冠冕堂皇的话,我说得何止是漂亮。
“掌,呃,夫人所言极是,华燧乐受了。”华燧一鞠躬,带着随从上了身后驶往无锡的商船。
我则心事重重雇了马车,带着众人找间客栈安置下来。这江南一行,波折啊。
天香故人
在客栈安置好,让小二上了满满一桌子酒菜,邀众人同食。见众人别扭,递个眼色,让萧飞和婵娟连忽悠带骗把他们诓到了桌上。
我浅笑着诉述旅途劳顿,感激云云。又明确说了自己打算从宁波府偷渡去东瀛,看似合情合理——因为明朝政府在宁波设立市舶司,专门负责接待日本贡船,而偷渡贸易,自然那里最为火爆。
气氛压抑下来,离乡背井,终不是所有人有勇气迈出的一步。我大度的说,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一旦上了船,茫茫大海,就不再有选择的余地了。更是敞亮的声言,离开的人每人100两纹银,附赠古董一件。一阵沉默后,终于有人开口了,随后陆陆续续有人附和。萧飞嗤之以鼻,“无根之人。”
“嗯哼~”清清嗓子,“人各有志,萧飞,不得无礼。”
三个小太监瑟瑟发抖的拿了赏赐,毕竟这远比他们在宫里一辈子赚得要多。我又问向侍卫,“你们没有要走的吗?上了船,便是远离故土,与祖国天各一方;且大海无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犹豫了片刻,又有两个侍卫站了起来。我笑着让婵娟递上“临别赠礼”,又和萧飞配合着与几人对饮了几杯。直到他们经受不住酒精的考验,晕晕乎乎扑到在桌子上为止。
我笑笑,鸳鸯酒壶,蒙汗药,恶俗却经久不衰……
“你们当真要跟着我?”看着剩下的两个侍卫和一个小太监。三人坚定的点点头,见萧飞暗中颔首,我便放心的问了几个人的名字。汗颜,我对手下,真的没有用过心。
“我们兄弟二人是张龙、赵虎。”年纪虚长几岁的壮汉说道。
我眨眨眼,“呃,王朝、马汉……在否?”
收回心神,严肃地问张龙:“看你岁数不小了,该是有老婆孩儿的,这一走,置她们于何处?”
张龙神色一暗,萧飞忙上前附耳了几句。原来,王朝本是个孑然一身的江湖客,与萧飞早就认识。后来确娶一妻,其妻去庙中上香时,遇到了妖僧继晓,继晓贪图少妇美艳,施术迷奸了她,刚烈的妻子醒来后自尽而亡。殊不知,竟是一尸两命……赵虎是张龙的异性兄弟,随他天涯海角追杀继晓,奈何继晓能掐会算,还懂妖法,总是提前避开。无奈之下,两人千辛万苦以锦衣卫的身份混进了皇宫,伺机行动。结果那时继晓因废太子,泰山地震示警被逐出皇宫。可天下人都知道,成化皇帝是舍不得继晓的,万氏是舍不得继晓的,至少舍不得他的“手段”。于是,他们耐下心来,在宫里等待时机。再后来,机缘巧合,重逢了萧飞,又见朱祐樘壮志雄心,颇有仁者之风,重整朝纲,处事雷厉风行,任人唯贤,为之折服,更是疲惫于江湖漂泊,便留在宫中效命。此行,其实,更多的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萧飞,男人间的义气,有时,不是我能理解的。
“那你呢?”拿起茶盏,问向站在最后的那个斯斯文文的小太监。
“奴才叫公孙策。”
“噗——”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他咋不叫包拯?
在这个子嗣重于天的时代,入宫当太监,自愿断根的能有几个?他的故事,不提也罢。
按照计划,几个“叛变党国”的人被留了下来。这5倍份量的蒙汗药,够他们睡上三天三夜的,又特意叮嘱了店家不许打扰,因多付了银子,自然被满口答应。张龙独启程,赶往宁波故布疑阵,而我和萧飞、赵虎、婵娟连夜乘着马场去往了苏州府。
当然此时,我已换作了男装。苏州府认识“张公子”的人不多;认识百韵楼“张掌柜的”却不少,时过4年了,我仍不敢冒险。
马车飞驰,次日日暮时分,赶到了苏州城。
我本不想进城,可萧飞担心安全,非要住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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