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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张承允说完这些话,额头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静静伏在原处等着江涵开口,实则心跳已然如擂鼓般咚咚作响,指甲几乎要抠进砖缝里。
他也想知道,明明已经被自己烧成灰烬的两页纸为何会完完整整的出现在封策手里,难道自己那天是在做梦吗!
先前佐枢带人搜查泓学院,兴许就是那时候从藏书阁搜捡出来的。
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松口,封策审问他时并没有拿出别的证据,也就是说,这是他们仅有的,何况是不能说明什么的凭证。
张承允低着头,咬紧了牙关。
江涵不置可否,转向成斐:“侍郎有什么要说的?”
此话一出,堂中的气氛先微微一变。
可仔细究来,成斐当初落入诏狱时只是停职,侍郎的名号还是在的,到如今也未有明确的罪名定下来,江涵如此称呼,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何况他是老大,想叫什么别人还有说头不成?
三堂长官什么都没说,张承允冒了一身冷汗,也是一声不吭。
他这样叫了,那厢自然只能顺着他自称一声臣下。
成斐道:“臣想问张承允几个问题。”
得到准允,成斐看向旁侧,道:“我出征前,曾准了你自由出入我的书房,是也不是?”
“是……也盖因如此,晚生才在里面发现了那本集稿。”
“书架上第三层的第四个格子里,便有《诸葛正义》的全本,何故还要专门誊抄最末两页?”
张承允道:“晚生先前去藏书阁时,发现那里的《正义》是残卷,所以想将其补全,故此誊抄。”
“然,我战归回到泓学院时查看过藏书阁所借书目出入的记档,去年你并未借出过这本书。”
张承允眼神略一飘忽,目光闪烁两下,忙道:“那是因…藏书阁内并非不能阅书,晚生偶然翻阅才发现这个残缺,才抄写了之后自行补上,没有费借出还入的麻烦。”
“自行补上?那敢问封大人,大人可是在藏书阁的残本中发现的这两张?”
封策冷冷盯了张承允一眼,道:“并非。”
张承允身形一僵,猛地抬起头:“……不可能,”他仿佛呆了一瞬,不可置信的眨了下眼睛,才恍然指着成斐道,“是你,你去过藏书阁,定是你提前拿走了,集稿之事若败露好将嫌疑推予我!”
话音刚落,一旁的御史大夫卫老爷子却突然发出短促的一声嗤笑,忍不住道:“寒门子弟?张生别是戏班子出身的吧?”
成斐亦摇首轻笑:“藏书阁藏书万卷,浩如烟海,如何得知哪本书里夹有你仿我笔迹的字纸?”
张承允脸色一白,半晌没说出话来,成斐又道:“另外陈义之事,在湖中发现尸体的时间,正是他将《诸葛正义》归还入阁中的第二日,你可觉得蹊跷?”
张承允听见陈义这个名字,后颈遽然有一股凉意蔓延而上,脸上肌肉微微抽动,咬牙定声:“晚生同陈义兄有同住之谊,陈义兄醉酒落水,晚生亦是十分难过,你也要将他的死推到我身上?”
成斐淡声道:“是否我故意诬陷,不光你我心中有数,”他抬眼,两道清明的目光便射落在了他的身上,“欲人勿之,莫若勿为,你因仿我字迹被陈义发现将其蒙杀之时,可曾想过此行会入了其他人的眼?”
第107章
张承允一滞; 死死压住几乎要狂跳而出的心脏,面上菜色却掩盖不住,急声道:“胡说!晚生起初便说过; 因先前崇师; 且喜尔笔法,才注意临摹; 有何见不得人之处?何故要谋杀陈兄?”他呼吸开始纷乱,“是……是了; 知道你是这种谋逆之臣之后; 我才以曾习你笔墨为耻!”
“见不得人?”成斐声音一沉; “你既说习我笔法,为何那段时间你上交的课业皆与自己往常字迹一般无二,唯有这两张依了我的笔法誊抄?摹人笔墨当然不会如此; 只怕是拿着它做了见不得人之事,却不慎败露,才将知情者杀之,永绝后患罢。”
“你……你血口喷人!”
成斐不理他的叱骂; 回身道:“禀陛下,陈义被杀当晚,曾有一个书童在窗外目睹此事; 这两页誊着《正义》的字纸,也是他连夜翻出,交予了自己的本家阿姐,陛下若要求证; 可将两人召来,一问便知,陈义的死与集稿之事虽有关联,但事关人命,理应另立一案,臣不再赘言。”
张承允听见书童目睹这四个字,陶一川的脸和先前他在自己跟前做出的一连串的事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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