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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有顿饭光景,果见真真同了一个红裳少女飞回,那道姑却未同来。近前先收了禁法,向纪异道:“这位乃玄冰凹女殃神郑八姑得意弟子华衍姊姊,入门才只十多年,已深得八姑传授。因见我等在此狂啸,震塌雪峰,心中不服,特意引我前去斗法。正在相持不下,恰值八姑回山,才知你和奇妹受了雪魅侵害,多蒙八姑解围相救。我和华妹打成了相识,甚是投契。你那四只银燕现在洞中吃食。少时我等便要结为异姓姊妹了。”
纪异已冷得面容铁青,通身抖战,连话都说不出来。勉强站起,与华瑜彼此见了一礼。
真真一面引见,早把花奇交与华珩抱住。自己收了琴,夹了纪异,同往对崖飞去。
纪异到了一看,冰壁千切,壁脚直凹进去。里面不但光明如昼,而且到处都是琪花瑶草,斗艳争妍。气候也比外面温和得多,宛然别有天地。八姑正在靠壁石台之侧含笑相迎,见众人来到,便说道:“毕道友,我们下洞去吧。”说时,石台忽然自行移开,现出一座洞穴。八姑师徒揖客入内,里面更四壁通明,冰室雪屏,掩映流光,似入水晶宫殿。
八姑先请真真、纪异落座,将花奇放在一个玉榻之上。然后将袍袖往上一扬,一团栲栳大的银光飞将起来,悬在室中不动,寒芒四射,映得满室冰墙雪柱俱生异彩。八姑取了两料丹药,塞入纪异、花奇口内。再命华珩托了花奇,真真托了纪异,走到银光之下,将脸朝上。八姑用手朝银光一指,银光中忽似破裂了一般,放出两道直长的光华,大约碗口,分射在二人身上,便见光射处有几缕白烟被光吸起。纪异受毒不深,先觉身上有了暖意,一会工夫由暖到热,布满全身,立时复原痊愈。跳下地来,朝着八姑称谢,连喊好宝贝不置。
八姑等纪异、花奇先后复原醒转,便收了雪魂珠,引了真真等三人往后洞走进。那后洞比起前洞还要富丽得多,满室珠光宝气,掩映流辉。三人见了,俱都称奇。对真真来说,更是投其所好,赞羡不已。
八姑一面命毕珩去取佳果仙酿,款待佳客。一面对真真道:“贫道昔年误入歧途,又不肯降心归善,先师遭劫以后,几经奇险,均得幸免。满拟长隐雪山,照着本门心法勤苦修炼,但获长生,于愿已足。谁知中途坐功不慎,走火入魔,幸仗觉察得早,元神未丧,躯壳已死,多亏昔日的同门神尼优昙大师门下的玉罗刹玉清师姊时来看顾,好容易熬到难满,不久即可复原回生,又遭两次魔火之难。如非峨眉门下几位先后进同门代守雪魂珠,优昙大师、玉清师姊两番解救,几乎形神俱灭,万劫不复,自从那年拜在妙一夫人门下,本拟弃此而去,只因这洞中布置俱是贫道昔年苦心经营,并非容易,当时颇为爱好,就此舍去实为可惜,恰巧出困未久,便收了小徒华珩,留作她的修炼之所,刚刚合适。加上这里离青螺峪不远,云南派祖师凌真人与峨眉原是至交,门下知友颇多,又承他赠了贫道一束信香,以备贫道出外云游时,小徒有甚缓急,可以焚香求救。除那年收闭适才所诛的雪魅处,一直至今从未生事。”
“前些日还想将这冰雪凹留作贫道别居,上月在峨眉听训,面聆掌教师法谕,说自开府以来,仙府石室何止千间,而有好些仍居自己原来洞府。一则听训用功均有不便;二则三次峨眉斗剑,群仙劫数在迩,各异派妖邪处心积虑,专与小辈门人为难,难免不受侵害。自下月初一日起,除时常奉命出外积修外功者外,对小辈的门人悉降殊恩,准其移入仙府,俾得时常躬聆法海,领受仙传。只留下秦紫玲、齐灵云、周轻云所居的海底仙阙紫云宫和九华镇云洞妙一夫人别府等三四处,其余各地洞府可加封闭或赐赠别派中知交。贫道因这里诸般点缀半出人工,赠既不得其人,如加封闭,必然荒废,枉费了当年许多心力。适才听道友说起,令师韩仙子出世尚须时日,道友一时难觅良好的洞府。
万花坪湖心沙洲密迤族,离世较近。为防妖人报复,暂时寄居则可,长住终非修道人所宜,何况二位道友又奉有令师法体和许多宝物重器。贫道不久便赴峨眉,迁入凝碧仙府。
今日相晤,总算前缘,如蒙不弃,意欲将这雪窟陋居相赠。两位道友暂时仍遵令师之命,寄寓纪家,只将令师法体重器移藏此问。或隔日来此,或是二位道友轮流往来,出去时有道友和贫道的禁法封锁,决无差池。而贫道苦心经营的旧居得二位在此作主人,也不至于荒废。静候纪道友令堂满劫重生,再照令师所说行事。从此这里长为二位道友修道之所,贫道师徒也可不时过访,重寻旧游,岂非快事?”
真真生性最喜布置起居服饰,见洞中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