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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过鞋,手未触到门把便被他扣住腰。她讷讷地看着他,未及有所反应,已听他在耳边道:“来,该上课了……”在她的手足无措中猝不及防地吻下来,带着绿豆的清甜和百合的甘苦,像黏住她的糖,又像制住她的药,更像是困住她的蛊,释放着冰山下漫天席地的火热,欲罢不能。
他在两人微微的喘息中睁开眼,眼前满面潮红的脸和不敢直视他的迷蒙双眸令心底滋生出一丝愉悦,经由唇齿相贴的缠绵悸动渐渐蔓至四肢百骸,甚至比签下一个上亿的工程都让人心潮激荡。
中止了无休无止的索取,他抵着她的额轻笑,“平时的聪明劲都哪儿去了,怎么教都教不会?”
她又羞又窘,挣开手臂打开门,将笑得欠揍的他直直往外推。
关上门,额头抵住门板,她不禁低低笑出了声。
物品规整完毕后她去洗漱。出了浴室,床上的手机在响,她迅速接通。
安宁的夜柔和了他声线里的沉冷,静得教人错觉仿佛他就在身边,“怎么还不睡?”
她握着手机,鬼使神差地走上阳台,正对面的窗户里果然有一扇亮着灯。耿清泽穿着深色棉恤,手机举在耳边远远看过来,另一手里还拿着水杯。
她下意识“嗯”了一声,他已立时换过公事公办的口气,“快去睡觉。明天迟到我一样扣你薪水,听见没有?”
她赶忙拉上窗帘,关了灯,将脸埋进枕头里。心潮渐渐平复后,她才无不悲哀地想到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凭她令人不齿的情商和空白一片的经验,上班八小时该如何掌握好分寸同他相处。
由不得易漱瑜纠结悱恻,大量的事务已自动占据了她的工作时间,使她根本无暇思考如此高深的课题。
除了贺冰绡会在吃饭时跟她逗贫,十句里有八句在鄙夷着耿清泽的拖泥带水和她的后知后觉,她的担忧倒有些像庸人自扰。至少在GS众人的眼里,耿总仍旧是耿总,易秘书仍旧是易秘书,正如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太阳……
太阳就不怎么给面子了。
S城里,本世纪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日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下夭折。大雨浇熄了举市的企盼,更或多或少影响到在建工程的进度。
耿清泽和孟之遥在几个工地上连轴转,督察着应急预案的布置和实施。直到周五下班前,她和他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易漱瑜在总经理室等他签完字,抱着一堆文件刚要离开。他叫住她:“之遥提议周末去吃海鲜。”
她想了想,抱歉道:“不好意思,周末有安排了。”
“什么事?”
“我……”只说出一个字,她又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低着头不再看他。
“易漱瑜,”耿清泽慢慢走到她身边,一手抵在门板上,略低下头看住她,口气不冷亦不热,“你有没有一点身为别人女友的自觉?”
这么些年来,她独来独往惯了,凡事自由自便,从未养成跟人报备的意识。今时不同往日,以往的她只要照料自己,现如今,她的生活中多出了另一个人,需要顾及体察的却并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易漱瑜自知理亏,却也不习惯示弱,在他凌人的气势之下小声嘟囔:“别人的女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我又不知道……”
耿清泽望着她,眉梢忽然一动。易漱瑜偷觑得他的平静神色,略略放下心来,不防他已附在她耳边,“嗯,谁都有第一次,可以理解。”
被熟悉的温热气息笼罩,她的脸莫名地有些发热。
他的声音柔和得不可思议,“要不要我教你?”
“啊……”她心头一跳,直觉的惊疑还未及表达,已被他猛地扯到一旁。耿清泽用另一只手“霍”一下拉开门,朝着走廊朗声道:“有件事要告诉大家——”
易漱瑜吓得蹦起来,也顾不上噼里啪啦掉在脚下的文件,手忙脚乱扑过去关门。刚松了口气,耿清泽的声量不减反增,“是这样的——”
她迅疾用两手捂住他的嘴,被他轻而易举扯下定在身前,继续诏告天下,“易漱——”不及细想,她已踮起脚准确地覆上他的唇,适时堵住了将要出口的第三个字。
生涩的主动令他生生顿在原地,一瞬之后便反客为主,紧紧扣住她意欲挣扎的身躯,在她未及聚起的羞赧中予取予求……
内线铃声响起时,他已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腾出一只手捞过一旁的分机。
下班时分还敢往这里打电话的全公司只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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