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页)
细想起来,似乎他身边的人,那些人身上的故事,无一例外。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微微一笑,“不是恨,便是爱。不爱不恨,不恨不爱。当爱到了极限,情势所迫无法两全,作一个对对方更好的决定,又有什么难的。”
“‘对对方更好的决定’?”他意味不明地重复,语不掩探究,“那所谓的‘牺牲’,究竟是出于为他人考虑的无私,还是只求一个心安理得的自私?”
她一愣,眼前不过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却在一时给不出任何答案;他也不再追问,只是半垂的眼眸里像是藏着无限心事。
夜风阵阵,吹得法国梧桐的悬铃轻颤摇摆,枝上的律动经由柔和的街灯投向整片宽阔的草坪,投向两个静立的身影。
沉默良久,她说:“人总是自私的。”
手里的遥控锁发出响声,耿清泽伸手去开副驾的门,却被易漱瑜阻止,“不麻烦你。我自己回去。”
见他不解地看过来,她又补充:“时间还早,不会上明天头条的。”说完忍不住一笑,同他道别。
他板着脸向车的另一边走去,开门时,唇角现出一道的弧,淡淡的,若有似无。
易漱瑜有限的好奇心不足以让她去确认耿清泽那晚的笑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却敏锐地感觉到,自那日起,贺冰绡身上几不可察的微妙变化。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茶水间遇上。易漱瑜正替耿清泽泡着红茶,见了贺冰绡,只如往常一般问了声早安,对昨晚的事一字不提。贺冰绡却一反平日的爽利干脆,一会儿冲咖啡一会儿又换了奶茶,在里头磨蹭了半日。
易漱瑜只作不见,干完了手里的活便要离开,贺冰绡这才喊住她:“漱瑜,那个……昨天的事……”
她心里发笑,面上却仍旧是淡淡的,“你还好意思提昨天的事?是不是想害我丢饭碗?”
贺冰绡好像一个字都没听懂,瞪圆了眼,诧异万分,“这话是怎么说的?”
“在那种地方撞到老板……”
话还没说完便被贺冰绡打断:“你是说……清泽昨天也去了那里?”
她点点头。
贺冰绡忙问:“然后呢?”
“然后……”她顿了顿,“他就像警察一样把我带了出去。”
贺冰绡追问:“那他跟你说什么了?”
她反问:“你觉得他还能跟我说什么?”
天晓得她并没有说半个字的假话,贺冰绡听了果然不再紧张兮兮,抱着杯子,反倒宽慰起她来:“没事的。他自己不也去了么。”
她抬头看她一眼,“你见过允许百姓点灯的州官?”
“那倒没有。”贺冰绡想了想,又认真地说,“所以我们要自己培养。”
易漱瑜怀疑她一夜春梦做昏了头,只好摇头无语。听她又笑着说:“他就那样,你别在意。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我保你饭碗捧得牢牢的。”
自从贺冰绡自封为她的衣食父母后,常常下班后找易漱瑜逛街吃饭。易漱瑜喜静不喜动,三次里倒有两次是婉言谢绝的,除非那天的活动是打羽毛球。
打球的间隙,在孟之遥同贺冰绡有限的平和对话中,她多少知道了一些原委。
据说去年年末集团活动里,临到比赛时,贺冰绡发现将球拍落在出租车上,打了电话到车队已经问不到了。孟之遥便将自己备用的那块给她,不想贺女侠求胜心切,一拍挥在球网立柱上,这块有名家签名的纪念球拍便一命呜呼了。事后,就连贺冰绡都替他心疼了好一阵,还托了素来神通广大的耿清泽,无奈数日后,耿清泽的答复是“爱莫能助”。她只得面对现实,硬着头皮答应了孟之遥提出的赔偿。
隔壁的一块球场上,孟易二人闹得正欢;这厢的易漱瑜却连丢五分,又一次败在耿清泽的强大攻势之下。
体力不支的她直接坐在地板上,仰起头看着耿清泽,突然说:“没准是孟助理买通了出租车司机。”
耿清泽未料她的反射弧长到足以令人咋舌,手里的干净毛巾兜头罩在她脸上,“下回专心点。打你二十一比零也没意思。”
士可杀,不可辱!
她气得甩掉毛巾抓了拍子就要砸过去,不意回头时,却发现邻近的场地已空无一人。
第13章 共济(1)
可惜好景不长,球不过打了三四回,孟之遥便被委派了艰巨的任务,带着市场部的同事去西南地区出差。
他的缺席,无疑意味着易漱瑜工作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