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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幸。
如今,
才彻悟命运对我的垂顾:
给我以磨练,
让我成熟,
并深谙逆境之壮美——
它是产生儒雅高贵者的摇篮,
它是探究人生的源泉,
它是人类臻于完美境界的阶梯!
没有坎坷经历的人生,
好比是只有春季而缺少了夏秋冬——单调,
更似唯有甜蜜而没有了酸咸辣——乏味。
如此活着,
试想:
人生的乐趣何在?
写完,他反复地看了看,觉得不像一首诗,自嘲地笑了笑站起来用脚将它抹掉,搓了搓手,点了根烟猛吸起来。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远处起伏的山峦,望天边的一抹淡云,经常会非常奇怪地感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只是快乐过,但没有幸福过。多年来,烦恼和忧郁象层厚厚的盔甲一样裹着他,使他难以达到幸福的彼岸。马宏楠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是什么让自己如此地不愉快呢?和周围的许多人相比,在客观上许多人还不如自己,但自己为何在主观上总是没有幸福的感觉呢?难道是自己出人头地地愿望过于强烈了?”他摇着头不承认自己一门心思在想升官发财,而恰恰相反,他一直认为所有的名利都如过眼烟云,没有什么意思。
“那么,到底是由于什么而使自己如此地忧愁烦恼呢?”
马宏楠并没有为自己找到答案。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冬日的斜阳下,迎着寒风,眺望远处茫茫的黄河,看公路上往来穿梭的车辆,心里想着是什么力量支配着这世间的一切?回过头,看快要落山的太阳,心想假如有朝一日没有太阳,地球上的人们将是怎样一种情形?在整个生命最终毁灭的瞬间,人类将如何表现自己的绝望?是抱头鼠窜?还是失声悲哭?是阵阵狂笑?还是静坐而歌?想到这儿,马宏楠不禁失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骂自己是个神经病。杞人忧天千百年来被人们传为笑话,而生活在二十世纪末的自己也忧起天来,岂不成了更大的笑话。
有时,已月上枝头,他仍信步寒夜。清冷的月光又勾起他对儿时生活的回忆。那时,每年夏收生产队于晚上分粮时,他和小伙伴们在月光下打麦场尽情的嬉闹,最爱玩的游戏就是捉迷藏了。小伙伴们推选出一个人来,称作“支灶”的,由个“支灶”者伸出手掌,其他的小伙伴将自己的一个手指放在他的手掌即上,然后“支灶”说:“开始!”小伙伴们就异口同声地说:“支个灶,莲花套,咯嘎,活子鸭,逮住啦,飞啦!”在说“飞啦”的同时,小伙伴们快速地将自己的手指从“支灶”者的手掌上抽回,“支灶”者忙将自己的手掌紧紧合拢,没有被抓住手指的小伙伴急忙跑开躲藏起来,而被抓住手指的小伙伴则让“支灶”者用手捂住双眼,等小伙伴们藏好后,他就在打麦场里到处寻找躲藏起来的小伙伴,直到玩累了才胡乱地躺在打麦场或数星星或看月亮,或嘻嘻哈哈地笑闹个不停。有时天快黑时,坐在打麦场望着山梁上的小柏树,咋看咋像个人,似乎急着往山顶爬,但盯着看下去,像人一样的小柏树怎么总是爬不到山顶?后来长大了,才为自己儿时的想法感到可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山梁上的柏树,觉得其形状确实像人,难怪儿时总是操心:“‘他’什么时候才能爬到山顶?”。因为大人们说了:“山顶上的庙就是‘他’的家。天快黑了,‘他’也急着回去吗?”儿时的趣事至纯而甜美,游戏中的率直和诚实使人在多年以后回想起来倍感生命的美好和人性的美丽。
不知不觉中,当他带着杂乱无章的思绪来到一片坟地时,有关鬼的故事就会涌上他的心头。“鬼到底是什么样呢?是鬼厉害?还是人厉害?到底有没有鬼呢?”他站在坟头,想着有鬼从墓里爬出来自己该怎么办呢?前多年读《红楼梦》,阅到贾母率众在大观园赏月时一阵悠扬的笛音有远而近,马宏楠就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就曾想过在月光下野外的坟地去吹笛。在他看来,没有比笛子和二胡更能体现悲凉的曲调了。在清冷的月光下,万簌俱寂,悠扬的笛音或二胡之声似流水由远而近,哪该是怎样的一种意境?该会使人产生多少遐想?马宏楠深为遗憾的是自己既不会吹笛,又不会拉二胡。
由脚下的坟地,他想起了村里许多死去的人,并忆起了诸多已逝去的往事。“岁月难磨意态真,良宵犹忆对灯阴。”生命的不屈不挠,怀旧是一个重要的心理支撑,对已故者的忆念使人豁然达观。马宏楠忆不清自记事以来村里死去了多少人?寿终正寝的老人自不必说,令人惋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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