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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助他。
哼,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夕月竟然临阵倒戈,弃仇不顾却要收徒。而他的绞静瑶,竟然败在倾绝手上。成了案上鱼肉了!天不是助他,而是要灭他。给了他希望,等在后面的是更大的绝望啊。落在他的手上,必将之前离殇加诸给他的双倍奉还过来。到时生不如死,还不如这般了结了痛快。但是,如星言所言,这么多年都熬过来,此时被惶惶无知的未来吓的要自尽。实在是懦夫之勇,况且自尽也都是一时冲动勇气,过了这劲头。越想,便又越不敢死了。
只是念头越想越乱,思绪越是纷杂难舒。加上心里郁堵,伤又痛楚难当。一时间顶得他血力乱崩,颓然倒在床上,无知无觉起来。
星言出了房门,但没回自己的房间。金池喝了安神茶已经睡了,她今天真是吓坏了。他坐在院里的竹椅上,虽然已经是三月,但是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夜幕已经低垂,蓝黑色的天空疏落的挂了几颗远星,泛着清冷的微光。他拉紧了袍襟,交握着手臂半躺在靠椅上,椅子轻轻摆着,发出吱吱的轻响。
也不知道父亲在边关的境况如何,他毕竟已经闲赋在家多年,再入官场,又是从缀锦而来的降臣。不知是否要受人排挤压制,进退之间,也难保不受闲气。他年岁已经不轻,再度领兵也不知能否得宜。娘亲是否安好,病况是否得以控制!他靠着椅背,轻轻的叹息。他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一阵轻笑声,随之便顺着后院的拱门绕进来两个人影,是小白跟倾绝。
小白穿了一件男式黑色交织银边的开襟袍,从袍子的腰开始扯掉了一半,要不她估计要拖到地上一大截。袖子挽了三层,但依旧宽长的快覆上她的手面。腰带系了好几圈,看起来像穿了一件极不衬体的连身长裙一样。她的头发胡乱的挽了一团顶在头顶,但偏偏的还别了朵新摘的桃花在上头。一脸的脏兮兮。比起她来,倾绝就显得干净多了,虽然衣袍有些破败的地方,也沾了不少尘土,但至少依旧挺括。襟摆,袂领依旧完整,而且他的头发也很整洁,虽然半散着,随意扎了一束。但比起小白就爽洁多了。
不过笑意写满在他们的脸上,以致两人的眼睛都格外的亮晶晶。令人忽略了他们脏乱的姿容,她的手是握在倾绝的手里的,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走进来。他们看到他,微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他这么晚还在这里坐着。
“星言,你怎么还没睡?”小白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各个房间:“公主她没事吧?”
“她没事,睡了。”星言没有起身,侧过脸看着他们。夕月傍晚的时候回来了,在修的房间里呆了半天。那时他就知道小白应该是没事了,但他们一直没回来。让他忍不住有些牵挂起来,现在看到他们的模样。令他心里不由的轻笑,牵挂?她早就不该是由他来牵挂的人了。
“哦。”小白看着他,忽然又问:“星言没受伤吧?”还不待星言回答,倾绝这边轻轻拉了她一下:“你先回去洗澡换衣服吧,不然身上要臭了。”说着,他伸手轻轻推她,将她向他们的房间位置送过去。
“呵呵,好吧。”小白低头看一眼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看一眼倾绝,再看一看星言,忽然说:“要不你们聊会天吧?我一会给你们送茶过来怎么样?”两人微怔了一下,都默然无语起来。小白笑笑,便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小小的影子一晃,便推门进去了。
第六卷 第二十章 清芬舒胸臆
星言回过头去,重新保持着半靠躺的姿势。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他需要一个得以生存的环境,需要保护他的家人。而倾绝,则需要一股可用的力量。彼此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倾绝慢慢踱到院中,负手看着黑蓝的天。静了一下,忽然开口:“明天跟你娘子先回昭平去。”
星言微微一愣,一时间忍不住侧头去看他。回昭平?这次让他跟着过来,不正是因为对他的不信任吗?怕他趁机在昭平生事,怕他父亲不听安排。昭平看好他的家人,而他又得跟来这里,他父亲自然乖乖听话。怎么突然又让他回去了?
“今天算我欠你的人情。”倾绝长出一口气,低声说:“抛开前仇不谈,如今你们也算是凌佩的人,保你的安全也是必要。明天一早,让血骊带你们回去!”说着,他转身便准备回房去。
星言一下站起身来:“昭平王不会这么意气用事吧,放个雷在自己的府里。不怕劈出事来吗?”
倾绝回首睨着他:“你会吗?”
“不一定。”星言冷眼应着。
“那就随你。”倾绝忽然轻笑:“如果你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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