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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千里之外呢。你的妻子儿女可能收存了,也可能根本就没有。那些赃物多数藏在外人手里,这时候你想用钱,他会弄得你家破人亡,赃物也成了别人的东西。所以说,不干净的钱毫无益处。
官员们都听说过这位摄政王大人早年人称“朱青天”,最恨贪官,因此个个都心悦诚服,承诺一定会做个好官。
朱传宗看到自己的措施颇有成效,十分满意,寻思着也许那些严酷的刑法用不到了。哪知道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发生了一件大案,让他万分震怒。
原来半年多前,户部尚书年纪太大,告老还乡。朱传宗精挑细选,从户部的官员里选了一个叫秦槐的,接任户部尚书之职。秦槐四十多岁年纪,很有才干,而且一向有清廉的名声,朱传宗对他寄予厚望。
哪知道秦槐才上任半年多,就被人告发说他贪污受贿,而且滥用职权敛财。朱传宗一开始还有些不信,命监察院仔细查证。谁想到竟然是铁证如山。
其中一个例子,就是春天的时候太平府一带有几个州府遭了干旱,朱传宗下令减免赋税和钱粮。但是秦槐阳奉阴违,对这些地方照旧收粮,可是钱粮都没上缴府库,全被他私吞了。
如此这般,私吞私扣的钱粮银两,数目庞大,折合起来足足有十几万两银子。这也还罢了,秦槐及手下党羽在征收赋税的时候,又想了许多名目,千方百计压榨百姓。
比如他收钱粮的时候,一石米折钞两贯钱,但是两贯钱以外他又跟老百姓要了其他的钱:水脚钱一百文,就是用船来运;车脚钱三百文,船运完了还得用车运,再加三百文;口食钱一百文,人吃马喂的,都得吃东西,再加一百文;库子钱一百文,掌管仓库,看仓库,再加一百文;蒲篓钱一百文,粮食得装成包,打包用蒲篓,加一百文;竹篓钱一百文,拿竹子编的筐子,再加一百文;神佛钱一百文,运输走到江上走到河上,怕遇见大风船翻了,要让它平平安安的,沿途还要拜神拜佛。
所以一石粮食两贯钞,加了多少钱!这些五花八门的手段,整得老百姓苦不堪言。
还比如军队饲养战马,养马的草要从民间征收,秦槐这些人接受了一些贿赂,谁给他贿赂了,这个粮草免征。他把这些负担摊到其他没有给他贿赂的那些地区,这又是一笔钱。还有纳粮入水、纳豆入水,就是说把粮食里头掺上水,潮湿的搁到仓里头,收的豆子掺上水搁到仓库里头。最后造成仓库的粮食大批腐烂,甚至没办法处理,把仓库拆了,把粮食大批的埋了。
朱传宗看了这些证据及案宗,真是触目惊心。明宗时候吏治败坏,他四处查处案件,惩治贪官,也没见过这样规模庞大的贪污案。没想到自己当权以后,自以为官场一片清明了,却原来比以前还要腐败。朱传宗不由勃然大怒,看来不实行严酷的法律是不行了。
他不顾吴思远的劝阻,开始大肆实行残酷的刑法。新法规定,官员贪污满十两就处以绞刑。十两相当于一户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按以前的法律,不过判流放而已。至于杖责、刺配,各种酷刑更是动辄加身,往往官员被查出一点罪过,就要大刑伺候,去掉半条命,稍微严重点的,就是死罪难逃了。
秦槐一案彻底清查下去,牵连极广。以秦槐这个户部尚书为首,以下左右副尚书,各司郎中,凡是有些权力职司的,几乎没有置身事外的。而且到了地方,知府、钱粮主簿、看粮的衙役,盘根错节,如同蛛网,再往下,秦槐等人贪污的粮食,自然还要变卖成银子,这就又牵出一大批靠跟官府勾结发横财的不法富商。朱传宗下令在全天下追赃,查到哪儿,惩罚到哪儿,一个不漏。
朱传宗下令严格惩罚,这一次案件牵连到户部、天下十二布政司,所有行贿的、窝赃的、销赃的,轻则流徙,重则斩首,加起来足有三四千人,户部衙门都为之一空。
这样的严刑厉法造成了两个结果。一是官员们人人自危,每天去衙门都提心吊胆,早上出门去了,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平安回家。另一方面,许多官员看准风头,趁机迎合朱传宗的想法,罗织罪名,构陷同僚,以求受到嘉奖重用。
不过天下的吏治也确实是清明了许多。官员们战战兢兢,敢于顶风犯法,违法乱禁的,是凤毛麟角。朱传宗见自己的政策取得了这样好的效果,不由大是得意,向吴思远笑道:“吴先生,你看看现在官场的风气这么好,可见我的办法还是对的。”
吴思远道:“大人,残酷的法律只能有一时之效,而且大人没听过『过犹不及』这句话吗?官员犯的罪也分大小轻重,犯罪的官员也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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