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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知道什么是生?知道什么是死?他渴望读书,那是他唯一的愿望!
水灵儿也想到过死,可是那天她被义父救了,义父说:“你没了父亲,我来当你的父亲。你没了弟弟,可是天下还有你更多的弟弟。”
“是的,天下还有那么多可怜的人,我不能自私,只想自己的事情,我还有很多事情去做呢!”想到还有许多穷苦的人需要她的帮忙,他们露出甜蜜的微笑,就像是他弟弟听说可以读书时,脸上露出的甜蜜的微笑一样。水灵儿带着这个美好的梦想,嘴角挂着笑,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知县张占仓便来朱传宗拜访了,送来了一些礼物。
朱传宗道:“你知道这是行贿吗?难道你想本官治你的罪?”
张占仓笑道:“这都是惯例,几十年的老规矩了,今天头一次听大人这么个说法,真是新鲜。”
朱传宗道:“今天就卖个乖给你,长一次见识。以后所有什么惯例,什么冰炭钱,接风宴,洗尘酒,一盖免了。钦差大人吩咐我,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乱棍把这样的官打出。他此来就是奉皇上之命,来整顿吏治的。他要破除陋规,你们不知道他在江淮省办案的事情吗?”
张占仓心想:“好家伙,来了一个瘟神,我已经连夜把这里的事情禀告给布政使胡大人了。难怪他都害怕,钦差还没到,这个前哨兵就这么霸道,大人的担心可有些道理。难怪通省戒严,务必不能出差错。”
张占仓胡思乱想,他本来要请朱传宗去赴宴,可是见他拒绝了,接下来便不知道怎么办了。忽然想起似乎他只有在看见新衙门的时候才露出一点喜色,心想:“有了,原来这个钦差一心为了升官,只要有好事,他能得到政绩,他才高兴。这小子是钦差大人的狗腿子,他喜欢的,必定是钦差大人喜欢的。”便道:“大人,不知道钦差大人几时到啊!下官好有个准备。”
朱传宗道:“近日就到,有你们巴结的时候。”
张占仓道:“是,是。近来县里出了一件好事,不知道大人能否上报皇上,也让皇上龙颜一笑。”
朱传宗道:“好事?无非就是报喜不报忧。挖空心思报什么‘祥瑞’吧?一株谷物上多长了些穗,就叫‘嘉禾’;天上下了几滴略有甜味的雨,就叫‘甘露’;田埂上钻出几棵过去少见的草本,就叫‘灵芝’。然后全当宝贝似地装进盒子,派专人送到上级衙门去,恳求转呈朝廷,希图表扬,然后升官发财,这样的门道我见的多了。真是无耻之徒,正经事一件没有,整天搞这些事情。”
张占仓脸一红,却忙道:“大人误会了,属下说的好事绝非这些。”
朱传宗冷笑道:“那是什么政绩呢?筑一条陂吹成一道坝,栽几排树吹成一片林,挖一个塘吹成一片湖,反正瞒上不瞒下,法螺尽管吹。最可恨的就是凭空捏造开垦荒地上:垦殖面积增加了是衙门的功劳。不过这样一增加又要引带田赋的增加,田赋增加又要引带你们这些衙门众老爷的陋规收入多了。有这样有名利双收的好事,你们怎么能放过呢?你们升官发财,百姓晦气破家,真是造孽啊!这些门道我在京里就听说了。可是这一套在别处好使,在我这里就行不通。”
张占仓冷汗直冒,心想:“多亏今年没有多报,师爷说以前报的太多了。真是运气。”忙堆笑道:“大人明鉴,有些官员胆敢如此欺骗朝廷,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属下尽心办事,不沽名钓誉,这些事属下是不做的。我要说的事,的确是一件好事啊!大人听了必定欢喜。”
朱传宗道:“哦?那我倒要听听了。”心想:“这坏官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他真的会做一件好事?恩,也许他良心发现,做了一件也未可知,那样我就饶了他。”
张占仓道:“县里有个叫江白的人,他在堂老母亲生病很重,听大夫说要割胁肉入药就能好,于是便照着做了,可是他母亲吃了仍旧不不愈。他便祷告神明,许愿说如能使他母亲病愈,就愿意愿杀子祭祀。说来也神了,后来他母亲病果然好了,他便把一个三岁的儿子杀了祀神。如此大孝,真是千古未有啊!”
朱传宗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大梁国和历代国家一样,都推行礼教。其中一项重要内容是旌表节妇义士、孝子贤孙等。地方上出了割股疗亲的孝子、奉祖弥谨的贤孙、守寡抚孤的节妇、为民除害的义士,州县官员都应及时向上级申报,事迹特殊的,还要一直申报到京师朝廷。奖励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或者是县官亲自上门慰问,或者是请到州县衙门里赴宴,再用旗帜鼓乐送回家里,或者是为其在闾里前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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