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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示着好奇。
“从小我就被关在一个大大的房子里,不许干这个,不许干那个。陪伴我的只有屋顶高高的横梁和深深的柱子。我常想从那上面跳下来一个伴,可以陪我玩耍,伴我入睡。只可惜,那上面总是黑黝黝的看不见底。”乐云沉湎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可怜的孩子!”他的眼中有深深的震撼。
“后来,我就不想玩伴了,我想着也许那里住着一位神仙,好心的神仙可以倾听我的心声,然后帮我达成心愿。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母亲对我的管教也慢慢松了些,我可以到院子里肆意玩耍了,有时候,甚至可以跑到院子外头去,那一阵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我以为是屋顶上的神仙终于听见了我的祷告了。”
“后来呢?你被送进了宫,又失去自由了?”他猜测着。
乐云凄然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再后来,家里遭了巨变,神仙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不再管我了,于是,我也就不再求他了。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乐云抬起头看定那人,他的神色中有着怜惜与感动,他也能理解她的寂寞?他的眼睛凝视着她的,令她慌乱不堪,她怎么这么容易泄露她内心的秘密呢?她为什么要对她说自己的童年?直觉地,她想逃避开去,躲得远远的藏起来。
他的脸逼过来,离她的那么那么近,她闭起了眼睛,慌乱却又有着莫名的窃喜,她在期待着什么。她迎向他,一点,一点,她感觉到他的脸孔向自己压下来,压得她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然而,他就那么停顿在她面前,好久好久没有落下来。她诧异着睁开眼,他却粗鲁得一把将她推开,他浓重地喘着粗气,压制着内心汹涌的激情,他哑着嗓音说:“你走吧!”
一股羞辱的感觉直充头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不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在他的心里,一定在窃笑她的浅薄和轻佻吧。她含着满眶的泪水,欲夺门而出。
然而,他捉住了她的手,他急促而抱歉地说:“对不起,你以后会明白我的。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我……我不想你以后怪我,恨我,我要名正言顺的要你,爱你,你懂吗?”
“不懂不懂!”乐云在心内狂喊着。她不要听他的解释,她恨的是她自己呀,刚才她期盼的是什么?她想奉献的是什么?她怎么这么“贱”呢?她疯狂地挣拖他的手,冲出了练武房。以后,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她在内心里一遍遍的发着誓!
现在,乐云的心中完完全全只有了仇恨,她不在乎自己了,她只要能报仇,即使她死无葬身之地又如何?她早就不想要自己的这一副皮囊了。
虽然,一次行动没有成功,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去做第二次。没有找到余妃娘娘,她是不会死心的。
乐云问清楚了余妃的住处,正是绣景宫。上次如果不是那偷链子的侍卫打乱她的计划,现在她说不定已经手刃萧衍那个叛贼了呢。她有些忿忿地想,全然忘记了上次多亏了他救了自己。
这一晚,乐云又等到午夜十分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安绣宫,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去了绣景宫。如果余妃肯帮她,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
来到绣景宫外,她飞身纵上了瓦檐,然后倒挂着身子向屋内看去,她没有忘记上次的教训,十分小心地戴着遮面巾,她相信,此刻,即使是禄儿面对着她,也不会认出她来了。
屋子里有一男一女,男的面朝里坐着,看不清相貌,但凭衣着就可以看出他正是窃国叛贼梁武帝。那个女的面若桃花,情意绵绵,却正是余妃。
乐云咬咬牙,且看余妃是迫不及待还是逼不得已。
余妃慢慢地将酒倒在一个白玉杯子里,轻轻啜了一口,然后递到萧衍的面前,萧衍头也没有抬,将手摆了摆。
余妃委屈地说:“丞相大人命臣妾来伺候皇上,皇上如果不满意,为什么不索性杀死我算了呢?”
萧衍冷冷地转过身站起来,没有说话。从他站立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乐云藏身的地方,乐云小心地将身子隐到暗影中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希望余妃能快快令他回转过去。
余妃见萧衍仍是这么冷淡,她灰心了,与其这么死不死,活不活,战战兢兢地伺候皇上,到不如死了算了。她默默地抓起梳妆台上的剪刀向自己的喉咙刺去。
她的举动清清楚楚的落在乐云的眼里,而此时的萧衍仍然背转着身子。如果现在没有人阻止她,她的性命就会丧失在她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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