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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按御史张铨开口了:“大敌当前,一不可轻敌,二不可怯战。食君俸禄,守土有责,愿与袁大人共担风险。”
总兵梁仲善接言:“努匪固强,然我大明将士亦非弱辈,凭险依城据守,又怕他何来?”
总兵侯世禄也铁骨铮铮:“为军便要打仗,努匪也是凡人,一刀一枪战场上见,这辽阳城便是努匪的坟墓。”
总兵朱万良在沈阳之战中吃过败仗,信心不足:“努匪万不可等闲视之,其将其兵均不畏死,在下是深知其厉害呀。”
袁应泰见姜弼也要发表见解,恐他继续动摇军心,抢过话头道:“沈阳兵败,乃野战而无依托。辽阳若战,我方据城坚守,占有主动,定可大挫敌军锐气。众将不必疑虑,我军必获全胜。”
“本官与袁大人见解相同。”张铨深知鼓舞士气的重要,“袁大人,我军决意不与努匪野战,只是坚守城池嘛。”
“正是,”袁应泰解释说,“吸取沈阳之战失利教训,我意集全力守城,在攻防中消耗敌之兵力。待其损折大半后,再出城击其残余,可保稳操胜券。”
奉集堡总兵李秉诚不失时机说:“大人所言甚为有理,我堡五千人马自应撤入城中,加强防卫力量。”奉集堡当后金进攻辽阳之要冲,这位李总兵担心先被后金吃掉,正好借此机会躲开。
威宁营总兵姜弼立时慌神,因为他的防区地处后金进攻的第二道防线,如奉集堡一撤,他的威宁营即首当其冲,他当然不愿先与后金硬碰。紧接着说道:“袁大人,如集中兵力坚守辽阳,我这威宁营的五千人马也应入城布防。”
袁应泰打断他的话:“你无需再讲,两处兵马全部撤入辽阳。”虽说他明知这二将怯战,他也不想说破,因为他的战略就是这样制定的。
张铨觉得这样做似乎欠妥,因为沈阳一失,辽阳本已没了屏障,如此外围尽撤,岂不等于放敌军长驱直入。可是如果不收缩进城,也等于将一万人马放在外面,qi書網…奇书让后金各个击破分别吃掉,袁应泰的做法也不无道理。所以,他就未再发表见解。
袁应泰为确保辽阳万无一失,抓紧在后金兵马到来之前布防。他向护城河放满了太子河水,使水深达到两丈有余。同时,他又督促兵士加挖堑壕,一日之间,在护城河外,又添了三道丈八深的壕沟,而且全都注入太子河水。枪炮火器弓箭灰瓶擂石等防守御敌之物,尽是多多益善。对十万守军,他亲自做了战前动员,许诺如击退努尔哈赤守住辽阳,为官晋升一级,兵士赏银二十两。经过这么一番紧张的部署,袁应泰认为辽阳至少可以坚守半年,他对守城充满了信心。
三月十九日中午,后金大军前锋到达辽阳城外十里处扎营。袁应泰闻报与张铨一同登上北城头眺望。
面对三道堑壕一道护城河,张铨不免说出了他的担心:“袁大人,十万大军固守城中,难以施展,我总感到有作茧自缚的意味。”
袁应泰不由得心灵一震:“张大人之意是,一旦被敌围困,我们十万人马便无用武之地?”
“正是。”张铨提议,“莫若趁敌尚未合围,派几万人马出城扎营结寨,与城池互为掎角之势。”
“有理,有理。”袁应泰如大梦初醒,当时传令五位总兵李秉诚、侯世禄、梁仲善、姜弼、朱万良各领一万人马,共五万大军出城,与后金大军对垒。
先行到达的后金军为左翼四旗,努尔哈赤直接统领。他见明军出城,决心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即令代善率一万骑兵出战。代善指挥正蓝旗人马刚刚出动,皇太极带领右翼四旗赶到,奇*shu网收集整理见状即要求上阵。
努尔哈赤爱惜他:“代善业已出战,你且将右翼四旗在城边驻扎,注意瞭望即可。”
“父汗,”皇太极临阵一向勇敢从无畏惧,“大贝勒攻打明军正面,儿臣带兵打其侧翼,使其两面受敌顾此失彼,或可一战胜之。”
“倒也有理。”努尔哈赤不觉点头。
皇太极一见父汗赞许,立即带两白旗精锐骑兵杀向明军。努尔哈赤已来不及再劝阻,即令大将阿济格再领两红旗马军紧随在后出战。这样一来,冲击明军侧翼的后金精锐马军即达两万。
明军左翼总兵姜弼,见皇太极人马杀来,急令炮队全面开火。几十门火炮齐发,战阵前硝烟弥漫,后金军不时有人马倒下。但是皇太极不避炮火,始终是一马当先,将士们谁敢落后,只是全速向前。皇太极及数百骑率先杀入明营,先于正面的代善与明军交手。兵对兵将对将,姜弼举枪迎战皇太极,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