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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对西方的刺激较大,因为1939年英国就决心为保卫波兰的领土完整而战,且波兰军队(及流亡政府)战时也在为西方作战。在卡滕发现埋葬波兰军官的大坟场,俄国人对华沙起义的非难,斯大林坚持要改变波兰边界,以及亲莫斯科的波兰人派别在卢布林的出现,这一切使丘吉尔对俄国人的企图怀疑至深。几年之后,俄国人便扶植起一个傀儡政权,并在各级权力机构中清除了所有亲西方的波兰人。这使西方人的担心得到了证实。
莫斯科在处理波兰问题时在许多方面都涉及到“德国问题”。从领土上看,波兰边界的西移不仅缩小了德国的疆域(东普鲁士已被吞并),还使波兰人在阻止德国将来改变奥得…尼斯一线的边界方面处于有利地位。从战略上看,俄国坚持使波兰成为一个安全“缓冲地带”的目的是,确保自己不再遭受德国“1941年式”的进攻。因此,莫斯科坚持要同时决定德国人民的命运也是合乎逻辑的。从政治上看,俄国在支持“卢布林”波兰人的同时,还对流亡他乡的德国共产党人进行了培训,以便让他们回到祖国后起同样作用。从经济上看,俄国对波兰及其他东欧邻国进行剥削后,还想掠夺德国的财富。但当莫斯科清楚地看到,如果使德国人变成穷汉就无法赢得他们的友谊时,便停止了掠夺活动,莫洛托夫讲话的语调也变得比较受听了。不过,这些战术上的变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决定德国未来的问题上,俄国要求有重要发言权,如果不是最后决定权的话。
在波兰和德国问题上,俄国的政策肯定要与西方的政策发生冲突。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美国人、英国人和法国人都要求整个欧洲执行自由市场政策,都进行民主选举(虽然英国人和法国人比自由放任的美国人更主张国家有较大的权力)。从战略上看,西方和俄国一样,也决心防止德国军国主义的重新复活。特别是法国人对此一直忧心忡忡,直至50年代中期。但是,他们都不希望看到苏联红军取代德国国防军统治欧洲。虽然1945年后法国和意大利政府仍能包容共产党人,但对掌权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西方人有一种非常不信任的情绪。这种情绪因东欧各国逐步取缔了非共产主义政党而变得更加强烈。尽管仍有人呼吁俄国和西方和解,但事实是,它们各自的目标在各个方面都不一致。假如一方的一项计划获得成功,另一方就感觉受到了威胁。至少从这个意义上讲,冷战是不可避免的,并且一直会持续到双方都同意在所有问题上进行和解。
有鉴于此,在这里详述东西方紧张关系的逐步升级实无必要,就像在前面的一章中在分析世界力量对比的变化时再详述梅特涅的外交活动一样。然而,1945年后冷战的主要特点则值得审视,因为至今它们仍然影响着各国处理国与国之间关系的方式。
冷战的第一个特点是,欧洲两大国家集团进一步“分裂”。这种“分裂”在1945年没有马上发生是可以理解的。当时,同盟国占领军和“接班”政党(它是由在德国人离开后从秘密转为公开的党员和流亡回国的党员组成的)的主要任务是,处理迫在眉睫的行政事务,如恢复交通、通信等公用事业,往城市运送食品,为难民提供住房,以及追捕战争罪犯等。在进行上述工作时,意识形态的界线是模糊的:在德国占领区,美国人发现,他们与法国人的争吵同与俄国人的一样多;在欧洲各国新成立的国民议会和内阁中,社会党人与共产党员坐在一起(在东欧),或共产党员与基督教民主党人坐在一起(在西欧)。但是,到1946年底和1947年初,两种意识形态之间的鸿沟便开始扩大,并且日益公开化:在德国各地进行的公民投票和地方选举表明,“西德的政局……与东德的政局之间开始出现明显差异”。在波兰、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非共产党人被迫逐渐离开领导岗位。这导致1947年4月法国国内的政治危机,即共产党人被迫退出政府。一个月后,意大利发生了类似事件。在南斯拉夫,铁托实行的政治统治(战时各同盟国达成的协议规定实行分权统治),在西方人看来,是莫斯科预谋扩张的又一步骤。这些分歧,再加上苏联不愿加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使那些希望在战后与莫斯科保持友好关系的美国人大为不安。
两极世界的稳定与变革(12)
因此,在西方人的思想中产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飞跃,即怀疑斯大林也打算在条件成熟时控制西欧和南欧,并且的确在加速创造这些条件。这种情况的发生,不会是直接动用武力的结果(尽管俄国对土耳其施加日益增大的压力不仅令人担忧,而且还致使华盛顿1946年在东地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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