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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手指头。抬头透过窗子，看到外面仍然在飘雪，突然有种想漫步雪中的冲动。

若素将试卷交给监考的老师，忽视掉考场内恶意或善意的目光，大步走出教室。踏出教学楼的一刹那，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脖颈等处，冰冰的﹑凉凉的，若素裹紧衣服，走向操场。

“嘣——”一个不明飞行物砸到她脑袋后面，然后传来一声放肆的大笑声。

若素的脑袋上全是雪，配着雪景的校园，犹如童话中走出的白发少女一般。气愤的将头上的白雪弄掉，若素恨恨的转身，看到莫小陌叉着腰，哈哈大笑，江澈也在莫小陌身边露出一丝笑意。

忒欺负人了！若素蹲下身子，快速团起一个雪球，朝着莫小陌的鼻子砸去，出手快﹑准﹑狠，“啪——”正中目标，雪在莫小陌的脸上散开，一部分雪甚至砸到她正张口大笑的嘴里。

“好球！”若素欢呼起来，莫某人将脸上的雪花一抹，手套摘下去，快速团起雪球，准备再次出击。

不多时，操场上响起二人的欢笑声。两人跳着跑着，莫小陌身体较胖，跑起来很是笨拙，总是被若素弄的满身是雪，可是她又不死心，总是想着占到上风，后来二人累了，莫小陌一屁股坐到雪地里，若素也在她旁边坐下休息。

无聊的四处打量，若素不经意间瞥到江澈站在操场边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她们，一丝坏意袭上心头，拉住莫小陌的手，低声嘀咕了几句，两人偷偷团起雪球，快速跑近江澈，狠狠的向他砸去。

江澈的身上顿时沾满雪，黑漆漆的眸子错愕着看着跑远的两位少女，一丝笑意滑过脸颊，江澈童心大起，也加入她们的行列。顿时一中操场便看到有一个男孩与两个女孩相互追着﹑砸着﹑闹着。

“叮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若素停了下来，抖抖身上的雪，朝着他们挤眼睛，无奈的说道：“考完了，我们该回去好好准备下一场。”

莫小陌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数学呀，她最讨厌学数学了，最讨厌解答那些复杂的应用题了，什么“树上原来有八只猴子，下来三只猴子，上去四只猴子，一共有几只猴子？”她就纳闷了，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聊呀，没事算什么猴子玩呀！所以从小学开始，她的应用题基本就一个字：答，然后便是大片大片的空白。

若素知道小陌不愿意学数学，好笑的看着她皱起的小脸，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小陌，你自求多福吧！我跟江澈做完题后，会提前交卷的，但是我们会在食堂等着你一起吃饭，慢慢做哈，不急。”

莫小陌原本垮下的小脸又暗了几分，口中开始嘀咕：如果遇到未知数，一定要假设为x，如果还有一个未知数假设为y，然后列个方程式解答。切记！切记！

三人进入教室时，余子墨正跟苏晓聊天呢，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苏晓有说有笑的甚是高兴。

看到他们进来，余子墨直起身，分开与苏晓的距离，抬眼打量着他们，等若素坐在位子上，他蹙眉问道：“你的语文做完了？”温和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关心。

将湿湿的外套脱下，放进桌洞里，若素不耐的说道：“那当然，”停顿一会，瞅了苏晓一眼，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学长，我不会拿着考试开玩笑的。”您就别多管闲事了！后面的话虽没说出，但言语中的不耐烦已经很明显。

余子墨脸憋得通红，最后挤出几个字：“祝你下场考试顺利！”

复杂的情绪又开始涌动，若素强行压下，暗自摇头，不行！不能被他乱了心智！不能，千万不能！

数学对于若素来说相当简单，九十分钟的考试时间，三十分钟搞定。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早早的交卷出考场，而是趴在桌上补眠。昨晚睡觉很晚，一直在看那该死的政治课本，虽然若素高中学的文科，大学又是法学，但是政治一直是她的弱项。

余子墨做完最后一题后，仔细将试卷从头到尾检查两遍，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不经意间朝着若素看去，只见她侧趴在桌上，头朝着他，眼睛闭起，羽扇般的睫毛掩住，在眼皮下面投了些许阴影。睡觉中的她表情安静柔和，嘴角甚至带着些许浅笑，不若白天的客气与冷淡，多了些恬然自在。

这才是真正的她吗？若素，若素……安之若素，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安然处之，像平常一样。抵触也罢﹑温和乖巧也罢，都只不过是她处理心内不安的方式而已。余子墨深深看着她的睡颜，一丝什么好像从心底化开，很暖很暖……

第四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