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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说已不挣钱,总不能倒贴银子,字画是放在我屋丢的,要我自己还钱。从明日起,就让我和董公子走。可恨那董府陈管家,说若我出不来银子,就把我转卖到别的窑子里去。”
绿珠说完,疲惫的把手从高进背上拿下,自端了杯茶喝了一口,而眼泪如珠子一般一颗颗落在茶杯中。在金黄色的月色中,茶水透亮如玉,眼泪璀璨如珍珠。
“大珠小珠落玉盘,原来如此!”,高进恍然大悟,一眼望断千年,居然看到了青衫司马的视野。
“绿珠十三岁出道,风尘中接了无数客,整整十年,背着老鸨左省右省也只存了六千两银子寄存在友人之处,一想到被奸人逼为小妾,还要奉上毕生积蓄,心中不甘”,绿珠抹了一把满脸的泪水。
“小翠,你下去吧!”,高进突然对一旁的侍婢说道。
小翠看着绿珠,绿珠点了点头。
小翠走到船舱的阴影里,老鸨一把抓住小翠道:“那个土财主肯借银子吗?”
“还没说到银子的事情?”,小翠摇了摇头道。
“怎么不说银子呢?好不容易来个豪客。一晚上给了三两金子,家里至少有三千两金子,那就是三十万两银子,借个几千两哪里是问题”,老鸨皱眉道。
“妈妈呀,哪里有人会借几千两给别人的小妾呢?”,小翠质疑道。
“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过了今晚绿珠就不是船上的人了。明天我们就开船离开这里。那董公子和他们的家仆怎么样”,老鸨跺着脚问小翠。
“都喝了加料的茶水,要一觉睡到天亮!”小翠低声道。
“也好,至少安心的睡一晚,不管了,我去睡觉了!龟公,小翠,你们看好绿珠,不要跳河了。只要明早有人在,我们就没事”,老鸨叹了口气,感叹自己亏大发了。
“明天我把卖身契当绿珠面毁了,不能便宜了那个王八蛋”,气呼呼的老鸨低声骂着扭着屁股去睡觉了。
无奈的龟公和小翠,眯缝着困乏的眼睛,蹲在黑暗里看着高进和绿珠坐在船头低声絮语。
“你说私房钱被那小侍女听到了?”,高进低声道。
“人都要没了,还怕银子吗?”,绿珠哀怨的接着道:“是老鸨见你出手豪阔,让我来向你借点银子。可是这些年我给老鸨挣得又何止四千两银子,她尚且不借,我与公子萍水相逢,又以何借?。”
“董家得了银子,以董祖常的人品会遵守承诺不把你卖进窑子吗?”,高进质疑。
绿珠茫然的摇了摇头。
高进叹气道:“无赖难缠!”
二人相对无言,绿珠突然又道:“公子为什么认为我会来?”
“你的琴声很哀伤,满船人的眼神都不正常,似乎在一起做件大事。”
高进心神放松,一下说漏了嘴,李妈原来要找某个客人做事的时候也是这样差不多的情景。人人都以为自己遇到的事情与他人不一样,其实大多数人的事都是一样的,所谓的共鸣来源于此。
“嗯!”,绿珠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成人身形,脸蛋略显稚嫩的公子。
“公子可有更好的主意!”,绿珠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
“没有,以你的身份,官司你是打不赢的”,高进突然很怀念后世的司法体系,虽然也许不够完善,但是这种枉法的行为是不可能出现的。
高进看着绿珠的眼神,笑道:“在风尘里扑腾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有对付过,居然被一个有权势的无赖难倒了,绿珠可是十年前的绿珠。”
绿珠噗哧一笑,道:“公子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绿珠不过是一个娼妓,哪里还会怕再被卖进妓院。熬上年头,就可以找个人自行赎身,倒真是不怕。自己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居然捆住了自己。”
“为人小妾,也是不怕,想来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总有一天,我会让董祖常罪有应得,早听说我生母还在华亭县,正好可以细细寻访”,绿珠把茶水喝尽,含着眼泪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高进看见绿珠眼中深刻至骨的戾气,惊疑道。
“奴家叫绿英,华亭人。公子叫什么名字?”,绿珠恢复了淡定与自信,在月色中绽放出淡黄的光辉。
自古以来,中国士大夫都有拯救女子于风尘的优良传统呢,高进自然也不能免俗。
看着面前虽然落难,但是精明聪慧的女子,高进咬咬牙,终于还是做了一个承诺:“我叫高进,家住通州府高家庄。若姑娘无路可走,可以直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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