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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打扮的皇帝甩了甩袖子,很不屑地看着内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怕什么,再说我带着侍卫十三人,别说是外人,就算你个老狗也动不了我分毫。”
内侍忙弯腰,“您说的是”眼睛不停地向周围看,穿着便衣的侍卫忠实地分布在左右。
“这人是谁?”皇帝将手抄在袖子里,冲着陆贽努了努嘴。
内侍不知道怎么接话,街上遇到的人,哪里能知晓的清清楚楚,不像是在宫中,随便来一个猫三狗四,都能细数出祖宗来。
那人招招手很不耐烦,“为什么大家都在看他?”
内侍忙吩咐人去打听。
眼见陆贽走出了这条街,内侍才打听清楚,“那人受了重伤别的郎中都觉得必死无疑,保合堂的杨氏却将他治好了,如今大家都看他一步步走出这条街呢。”
“哪个杨氏?”
皇帝对不在意的事,一转脸就能忘了,下人恭敬地道:“就是治好醇郡王世子爷的那个。”
“哦,那个杨氏”皇帝很不在意,转身看了看保合堂,“去看看门口贴的是什么?”
内侍忙吩咐人去看。
片刻间就将消息带回来,“是杨氏招徒出的题目。”
一个女人要招徒,皇帝觉得十分可笑,竟然还要郑重其事的收徒,“杨氏真有那么厉害?”
内侍道:“奴婢不知,不过醇郡王世子的病…总是让杨氏治好的。”
皇帝点点头,内侍上前道:“公子,该回去了,人多眼杂,说不得谁会看到公子”
他是皇帝,谁敢在他耳边啰嗦,皇帝皱起眉头,一脚踩向内侍,内侍疼的眼泪也流下来,却不敢声张伸出手来捂住嘴。
皇帝唾弃,“你这个老狗。”
皇帝让内侍和侍卫护送着回去宫中,立即在门口看到等在那里的冯阁老,冯阁老上前行礼,“皇上,您这是…去了哪里,若是出了差错可怎么得了。”
冯阁老哆哆嗦嗦,像是受了天大的惊吓。
皇帝挥挥手,“朕不是三岁小孩,不过是出宫看看朕的江山,上有天师护佑,旁边有人护卫,不过是一个时辰,能如何?”
皇帝上了御辇,冯阁老提着官袍跟在下面小跑,皇帝看着冯阁老白发苍苍的模样,喘着粗气声像要立即就断气般,心里觉得好笑,绷着脸有意催促宫人,“快些,朕要去更衣。”
宫人加紧了速度,冯阁老一时跟不上差点就摔倒在地,幸亏有内侍搀扶。
皇帝径直去了上清院,换上一身的道服,逍遥自在地坐在蒲团上,冯阁老半天才让内侍搀扶着走进大殿中,边走边从鼻孔里喷着声音,狼狈的模样让皇帝想要捂嘴笑。
“皇上”冯阁老说不出话来,“皇上…皇上…听老臣一言…可要顾着安危…万不能…万不能”双腿不停地哆嗦。
皇帝因冯阁老劝谏的不快顿时去了干干净净,撑起手臂笑道:“阁老累了,下去歇着吧,朕要打坐了。”
冯阁老转头看向旁边,已经有内侍拿了拂尘递给皇帝,皇帝闭上眼睛,一副已经入定的模样。
冯阁老忍不住一阵咳嗽,哆哆嗦嗦地跪下来,“皇上,老臣有一事禀告。”停下来抬起眼睛,却不见皇帝脸上有半点的表情。
皇上不接口,冯阁老就这样跪着,汗都掉在地上。
皇上半晌才长吐口气掀开眼皮,“冯阁老,怎么还没走啊。”
冯阁老似是跟着睡着了,旁边的内侍忙上前提醒,“阁老,阁老,皇上问您话呢。”
冯阁老这才回魂,忙趴在地上,“皇上,三法司会审童应甫,童应甫说到安庆府知府杨秉正的案子,三法司将奏折递给圣上,圣上御批要继续审,老臣就将曾任同知的王振廷传进京,杨秉正的案子是王振廷举报,只有王振廷能说个清楚,谁知王振廷没有到京中反而失了踪迹,老臣以为说不得是路途中出了差错,昨日官差进京禀告,王振廷船上遇强盗,人恐怕已遭毒手。”
“官府的船,怎么就遭了强盗,臣以为这案子有蹊跷,眼见是已经审结的案子,何故被提起,如今人证又…那不成了死无对证,童应甫说杨秉正被冤枉,那就是被冤枉,不少御史上奏折替杨秉正鸣冤。”
皇帝听得无奈心烦,“阁老说吧,到底要怎么办?”
冯阁老低头道:“让三法司将童应甫的案子定了,该处斩处斩,不要再牵扯别的事,免得有人以此大做文章。”
冯阁老的话刚说到这里,门口的宫人忽然一阵碎步进门,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