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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的。”乔木张开干裂的嘴唇,望着刘临风,淡笑。
“怎么,你想谁第一个来看你,于子归?”刘临风撇嘴。“瞧你这小模样,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发生了何事,说说吧,一会儿就跟了我走,这地方哪里是娇嫩女儿家呆的。”
“暂时不想走。”乔木干哑道。
“嘿!”刘临风被她气笑了。
“这又不是金銮殿,你倒是享受上了。不担心你爹啊。”
“被衙差带走时,我看过他,虽伤的重了些,可不致命,像我们这种草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
“草根?”刘临风诧异。
“没钱没权,在社会底层苟延残喘,可又像杂草一样,生命力顽强,有时候还能自娱自乐,总之,虽然享受不到荣华富贵,但,活的还不赖。”乔木轻松的道。
刘临风半明白的点点头,扒拉开乔木的头发,与她对视,生气道:“这地方,又脏又臭,你真要呆下去?不是,你呆在这里干什么,是对谁不满吗,还是想要砸烂了你那肉粥摊子的人给你认错,我看你也不笨,怎么这会儿却如此不识好歹。”
乔木拍下他的爪子,嘴角斜起,目光涣散,轻声道:“这里安静,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沉淀一下自己。”
“这里安静?!”耳边充斥着女囚犯尖锐吵杂的叫声,刘临风顿觉哭笑不得,“你脑袋被打坏了吧。”
“是的,很安静。”乔木脑袋歪在木栏上,轻声道:“在这里,我知道,我是幸运的,我没有被自己的夫君诬陷与人通奸要坐牢两年,家产被他人霸占;没有被自己的夫君日日殴打,却因为逼急了的一次反抗,把人打伤而要流徙数年;没有因为家穷,夫君逼迫自己卖淫,而自己不从将人误杀而被判了死刑;没有……”
随着乔木轻声细语的诉说,牢房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少顷,低泣声起,一个连着一个,不过一会儿,此处就成了一座哭城。
刘临风烦躁的跳脚,点着乔木的脑袋道:“你要说什么?”
“你听,她们都哭了,有的默然落泪,有的小声低泣,有的嚎啕大哭,可在我听来,却只觉得心静,脑袋是从未有过的清晰。我和她们一样,是这个朝代下的女人,便是唐律,也限定了,男尊女卑。就像你,对我,也限于逗弄,一件好玩的器具,对吗?”
“本就是如此。”刘临风眉头打结,不甚明白她为什么要在律法上纠缠。
眉眼怒横,揪扯起乔木的两腮,道:“没良心的小东西,不记得我在船上说过的话吗,我既认了你这个妹妹就是一诺千金,你此时说什么‘逗弄’‘器具’的,是想气死我吗!”
乔木慢慢蜷缩起自己娇小的身子,噌噌他的温热的手掌道:“明明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竟还要对我好吗,为什么,我可不觉得自己的容貌倾城绝色,让你一见了我就心魂俱失,算算,我们相视不过一天一夜罢了。”
刘临风心尖微颤,大掌摸摸她的头,没好气道:“对你好,我自愿,你接着就是,我总不会害你。何况,对你这妮子我也图谋不了什么,你倒是先担心上了,没心没肺的东西,算我多管闲事,我走就是。”
抽回大掌,起身要走。
“别走。”乔木反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小脑袋枕在上头,瓮声道。
“不走作甚,我在你眼里不是图谋不轨的人吗,不如你的于大郎,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这个第一个来看你的,还招人厌烦,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哼!”刘临风撇嘴。
“别生气、别生气,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罪好吗。”乔木紧紧抱着他的胳膊,细声软语。
刘临风软了心肠,不嫌脏的在她身边坐下,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跟我说说,作甚跟自己过不去,要呆在这等又脏又臭的地方。”
“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乔木埋下头,似真似假的呜呜咽咽一通,惹得刘临风揉乱她的头发,呵呵直乐。
乔木噌去眼角的湿润,若无其事道:“我所有的心血,一夕之间都碎了呢。”
“那有什么,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碎了就碎了,你不是要给我赚大钱,我明日就去找房子,买下来,给你折腾。”
“谢谢。其实呢,我也不是很心疼,只是你想啊,那本是我发财致富的起点,我自己觉着十拿九稳,可是,转眼间就化为乌有,那些人砸碎的不是锅碗瓢盆,而是我的信念。我的信念,轰然崩塌。就像……当有一日,你突然发现,你赖以生存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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