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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是不是兄弟争风?把老父扔在外面了?万一这个乞丐被人杀了呢?
一群义士不但守在这家门前不走,还去摘星宫喊人了,大家都默认在这条路上,在这整个北市,摘星宫就是权威。
白奴站着看了一会儿,见天色渐暗,拖着侍童回去了。
侍童焦急道:“白叔,你不管吗?你不管吗?”
白奴摸了下他的脑袋,“现在去敲门哪里有用?”
“哪什么时候有用?”侍童忙问。
“等他们杀了人,准备把尸首藏在车上往外扔的时候就有用了。”抓贼拿脏嘛。白奴叫来几个军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了一下,“辛苦几位这几天夜里看着点,防着他们悄悄把人装了背出去扔。”
军奴嘻笑道,“这简单!我们这就去那家门墙角蹲着。”
“还是远一点。”白奴比这些军奴见识还是多些的,跟过的两个主人都不简单,就是那个人贩子,往来鲁燕两地时也没少花心眼,“这家人不知是哪来的,家里又有什么人。如果他们有弓箭,你们离得近了,万一送了命就不好了。只要守在路口就行,人过来不必管,车过的时候再说。”车比人更好拦。
军奴道:“那我们夜了就去挖几个坑吧。”只要在路口挖几个深坑,来一辆陷一辆。
冯宾看着冯路两只手都在颤,“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怎么可能?怎么会?
冯路瘦成了鬼一样,双目红肿,脸颊腊黄削瘦,嘴唇干裂,稀疏的胡子挂在脸上,粘着不知是什么东西,头发也是乱篷篷的在头顶歪扎了一个髻。
他艰难、干涩、木然的说:“我们下了涟水河,爹爹就说让大家想去哪里去哪里。他把带去的东西都分了,我们一直走到了通州,人都走了。我想劝爹爹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爹爹却说他这辈子都想走出乐城去看看天下,他说他不知还能活多久,他说现在他不是冯家人了,可以为自己活了。我们就想从江洲到赵国去,就一直没停下。”
“爹爹一直没说他还生着病。”冯路说到这里,眼泪又涌了出来,他响亮的抽了下鼻子:“我也不知道!我天天跟爹爹睡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他说着,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后来,爹爹就吃不下饭了,他想喝酒,我就去换酒给他喝。好酒不容易找,我们就在那些小城镇上转啊绕啊。爹爹喝了酒就会很有精神,会很高兴。”冯路露出一个更像哭的笑,他硬把嘴角往两边扯,“后来、后来那天,爹爹没起来。他没起来……”
他看向冯宾,两人对视着,都是一模一样不相信的眼睛。
冯路又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早该发现的……我怎么没早发现?”
冯瑄从外面疾步进来,一把抱住他:“别打了!我该打!我才该打!”
冯路看到他,嘴一扁,哇的大哭起来,冲到他怀里,把他扑得摔倒,“哥!哥!爹走了!爹他走了!他不要我们了!!”
冯瑄像踩在云雾中,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抱住冯路,还不敢相信。
在宫门前等着他的从人躲在门边,捂住嘴不敢哭。
冯丙从他身后大步进来,平静道:“阿路,先不要哭。你把你爹放在哪里了?”
冯路抬起头,冯丙又问了一遍:“阿背在哪儿?不能让他躺在外面。”
冯路当然不会把冯营随便葬了。他把剩下的钱全都用来买了一副棺材,把冯营睡在里面,然后让其他下人在那里守着,他独自回来找冯瑄报信。
但冯瑄从回来后就没住在冯家,他找不到冯瑄。最后,他还是在宫门口蹲冯瑄,蹲了两天,跟着冯瑄回到这里,今天才鼓起勇气来敲门。
他怕冯家人真的不认冯营了。
冯丙一说,冯路就连忙说:“我带你们去!”
冯丙点头,说,“那就……”
“我去。”冯瑄说。
“你不能去。”冯丙说,“谁都能去,你不能去。王后逝世,大王哀痛,你要长伴大王身侧。我也不能去。”他转头看向冯宾。
冯宾叹气,“我去接阿背。”
他不等冯瑄再说什么,就叫上冯路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冯瑄和冯丙。
冯瑄现在才发现冯丙从听到冯营的死讯后眉目间仍然没有一丝的哀伤,“……四叔,你不为叔叔难过吗?”
冯丙还是那么平静,平静的就像听到冯营的死讯一点也不能触动他一样,他看向冯瑄:“你是在问我为什么不伤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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