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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去国外生活。不久,来了回信,是高的哥哥执的笔。他们说国外生活未必如高想的那么轻松,需要竞争、拚命,心脏功能向来不全的高恐怕难以适应。但信的后半部分则峰回路转,高的父亲答应高在大陆设立一个办事处,由高做这个公司的代理人。
高由此张罗起来。高先去了几家大饭店询问房租的价钱,每平方需付的美元数额使他打消了彻底奢侈一把的念头。高转而走一条低调路线,他在自己后厢房安装了一只电话,又印了厚厚一叠香水名片,高的副业就此便算正式推进。与此同时,高的父亲给予高的开办费中的很大一部分便进入了高的私人存款单。
高在这些年里干了些什么?
高的专业和E公司业务显然风马牛不相及,但高的岳父是上海某大饭店的副总经理。83年时节,上海的新宾馆还寥若晨星,国外商团人员抵达上海后的衣、食、住、行往往是个大难题,众多小商团、小公司苦于无房住、无车接。对E公司来说,高的出现可以建设性地改变这种状况。在后来的几年中,高与岳父紧密地团结起来,租借房子、预订机票、接送人员。。。。。。在这种并不幽默的基础上,高的事业似乎真的幽默地发达了起来。
方的情形与高相差无几,区别在于方仰仗的不是岳父而是父亲,方的父亲是某部队医院的副院长。
于是,高和方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步入他们的人生巅峰。
第二代:30…40的年龄,掌握一门专业知识但才质平平,略通一国外语但捉襟见肘,不过他们有激|情、有冲动、有欲望,这些特点使他们高出他人不止一筹。
金是工程师,在本市一家中型企业工作。
1984年,金负责电子游戏机的设计,为了选择集成块,金去深圳参加某个展览会。会上,F公司的老外经理提醒金关注F公司的集成块。金打量了一番,也不多说,一下子就订购了十万块集成块。其时,金没有预谋,没有未来的十年构想,只有一种直觉在提示他,和老外搅成一团总有他的好处,此外他的神经系统远较他人坚韧和粗糙,既不在乎设计失败的压力和也可以忽略他的竞争对手的指指点点。金回到F厂,不少同行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但连金自己都没有料到的是他这次射了个“满环”,也可以叫做“瞎猫碰上死老鼠”。
F公司的集成块由此首次引进中华人民共和国,F公司看中了金的一身豪气,理所当然地金成了F公司的代理人。
金就地改变了国籍,但金绝不是忠贞不渝的义仆,只要有机会他是一个毫不犹豫就背叛公司利益、毫无内疚就大揩老板油的上海男人。
某日,金向老板提议:F公司应参加大陆的一个电子产品展览会。老板同意了金的提议,并拨给金一笔参展费。金和展览会组织者签订了参展合同。金付给组织者以人民币,留下了老板拨来的美金,按照黑市的兑换比例,金狠狠地捞了老板一大把。
和金相比,G公司代理杨显然不在一个层面上,然而杨亦是血雨腥风式的好汉。
一年前,杨以月薪1500元的代价挑起G公司南方片代理的重担。杨百分之一千不满意1500这个阿拉伯数字,但他懂得人什么时候应该口吐莲花什么时候应该缄口不语。昔日杨是何等模样?设计的是军工产品,注定了永不出名;一月拿180元人民币,包括了全部的月奖;偶尔接受乡镇企业的年度致敬,内心的自尊情感与自卑情结还要厮杀一番,与180元相比,1500元可以算是人间天堂,何况每笔成功的生意背后还埋伏着20%的佣金,更何况老板意味深长地许诺:只要杨有令人满意的表现,公司将安排他去休斯敦受训半年,是休斯敦啊!
1988年的某日,杨带着一个电子产品的项目来到上海市郊某县,他和皮肤黧黑的人们进行着一场艰苦的拉锯战。这些上海农民出乎杨的意料地不好对付,他们先是对这个电子产品项目疑虑重重,随后对杨代表的公司也投以警觉的目光。杨这一战的胜败截至1988年的年底尚不得而知,但作为G公司的“首代”,他带着百倍的热情和斗志迎向了1989年。
秋夜的奇遇与城市板块的错裂(4)
在八十年代末期,金和杨的口袋还远远没被美金、日元、兑换券什么的撑破,但他们自视甚高、又极有信兴,他们在为各自的白皮肤、黄皮肤老板去努力开拓和努力掠夺的时候,同样没有忘记在合适的时候玩弄、欺骗一把自己的高鼻子、塌鼻子老板。
第三代:30岁以下,学院派文化背景,才华横溢、视野开阔,具备〃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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