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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难找,自己这一支微字,已是数年没有过优秀弟子……如今有了她和阿瑾,细细教好了,不愁这一支起不来,回到父亲那时候的鼎盛时代。
她心中有些松快,便自走了出来在庄子里走了走,雪势已止,地上积得更厚,天还是阴沉沉的,院子角落有几枝老梅,她闲走至廊下看了一回梅花,枝上落着雪,那梅花已开了一二分,破萼深红,幽香更细。她仿佛又想起了父亲笑着对她说:“听说我的阿香最近为了夫婿,正在学填词,也不知能不能就这梅香填一曲词来?”
那时候父亲尚在,他贵为云阳侯,先帝倚重,又为清微教副掌教,武艺高强,文武双全,儒雅风流,朋友极多,因自己快要嫁了,听说卫家那边亲眷极多,恐怕以后拘束了,便带着她过来狩猎,这边近着山,猎物极多,便是冬日,也能猎到不少猎物。他当时笑着对她说今后父女一同驰马试剑,纵酒呼卢的时间可不多了……父亲……果然说的是对的……那家不是什么好人家,可笑自己痴心错付,听说卫小侯爷丰姿洒落,人才出众,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至于吟诗作赋尤其优异,又恐他嫌弃自己整日舞刀弄枪,便收了心,缠着父亲,细细地学了数月的琴棋诗书画,不求精益求精,只求夫唱妇随,又耐了性子把那些闺阁规矩礼节一一学熟,但求不被婆婆妯娌指摘,就连当时来教她的嬷嬷都叹她施礼犹如行云流水,再好没有了……最后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自己为了他,放弃了那一年的教中晋级大试,自己那一年的功力,早已和父亲不相上下,父亲常常叹息自己可惜不是个儿子,女生外向,不能发扬光大管家。可不是女生外向么,自己生生地扭曲了自己的爱好,只愿得到他的眷顾怜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头戴片玉方巾,翩翩儒雅,穿一件莺哥绿直氅,直氅内衬银红底衣,白绫袜,大红朱履,手执一柄春扇,仿佛当年卫玠之容,依稀昔日潘安之貌,那一股儒雅风流立时折服了她,回去后生生缠着父亲多日,父亲开始虽不同意,说已经给她看好人家,却到底拗不过她,还是应了,父亲出手,自然无往不利,很快卫管两家婚事便定了下来,她满心欢喜的待嫁,以为前边等着自己的是鸳鸯情好的甜蜜日子……最后,却以自己带着瑾儿出走告终,父亲若是知道,只怕心痛万分吧,他千娇万宠养在手中的掌上明珠,自己送上门去给人折辱,还有瑜儿,她的瑜儿,她心头忽然一阵紧,落下泪来。却忽然院门那儿有人轻轻敲门。
她皱了皱眉,摆脱了那些涌上来的不好的记忆,走到门边轻喝道:“什么事?”
门后传来庄头媳妇畏畏缩缩地声音:“禀小姐,外头有一行人说行猎遇雪,错过了宿头,求借宿一晚。”
管夫人心知这后头的龙王山原是狩猎的好地方,想必平时也多有人来借宿,只是如今她来了,庄头只得来请示她,便说道:“让他们在前院歇下便行,都是女眷,我就不再出面接待了。”
那边舒了口气,应了下去了,原来他们这庄子临着猎场,常有达官贵人打猎后途经这里,进来借宿,借厨房做饭的都有,出手豪阔,打赏丰厚,若是管夫人不许他们接待,那他们也便少了一笔收入。
管夫人被她这一打岔,也没了心情追思往昔,自回房也打坐调息去不提。
却说急云细细调息一番,一边念着适才管夫人的气感,一边沉心静气的入定,果然心境空明,思绪放空,丹田处果然有了一丝隐隐的动静!她不慌不忙,不骄不躁地按着适才的感觉去调了许久,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她心中喜悦,睁开眼睛,按这样的进度,她应该很快也能引气下行了,她心情很好,然而这般调息似乎极耗体力,她……饿了。
她站了起来,有些无奈,忽然有些理解那夜卫瑾饿得发慌的感觉,她悄悄走出房门,决定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若是不吃点什么进去,她觉得她都睡不着了。
外头积雪很厚,管夫人那边的房门已经关上了,她悄悄走到门口,拉开门栓,刚要走出去,忽然听到后头有人说话:“你在干嘛?”
急云转头,看到卫瑾披着大氅站在廊下看着她,雪光映着他漆黑的眼眸,他有着往上扬的眉毛,眉眼锋利。真是个小小玉人啊,她心中赞叹,嘴里只说:“我饿了,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卫瑾仿佛眼睛亮了亮,脸上神色却依然很沉静:“我也饿了,我和你一起去。”
急云只好和他一起走去了厨房里,厨房里的灶依然微温,上头温着一锅热水,想是以备不时之需,还有个灶台上温着一锅子的羊肉汤,大概是明天早晨早餐要用的,却没有看到有下人,想是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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