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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小客栈的掌柜,只不过,前些天从叫花子手上拿到了这个东西。”说着,他东望望,西望望,确定了旁侧无人,才慢慢从怀里取出一份麻书。
公孙凤小心打了开来。只见上面正用歪歪扭扭的狂草写道:“多行不义,略施惩戒,明珠换金,赠与穷人——神偷百里默。”少年见此,不禁道:“这是……”
“这正是那神偷亲笔留的字条,不过,这上面没有写失主是谁,也就无从查起了。不过也幸亏没有写,大人,您说呢?”游方勤答曰。
少年笑着把麻书收进了怀里,拱手道:“游掌柜真是帮了大忙了,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哪里哪里,能帮上大人的忙,是小人的荣幸。”说罢,举起杯盏道:“大人,再品品这茶?”
公孙凤一口饮尽,笑道:“好茶!”
游方勤听了,也跟着笑起。“哈哈”之声,震彻客栈,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这似的。
世间世事,有让人喜的,自然也必定会有让人忧的。太原城飞出的信鸽正带着这份喜悦,把“老人”悠闲的神色染上忧愁。
司空府越荡越高的秋千慢慢没了力气,坐在上面的“老人”也终于倚在藤蔓上,轻轻眯着眼睛。
少顷,一缕淡淡的丁香花味,偷偷溜了进来,年久的秋千又轻轻荡了起来,荡的很低,荡的很慢,就如同月中的妇人慢慢哄着怀里的孩子。公孙华还是阖着眼睛,安静得倚着。他的甜言蜜语不属于她,她也知道他绝不会对自己许下诺言。而他们也已经走过了年少轻狂,率性而为的年纪。与轰轰烈烈的倾城之恋相比,相濡以沫的粗茶淡饭更是她的愿望。
良久,公孙华慢慢睁开了双眼,晦涩的目光中,那只桀骜的苍鹰也已经渐渐醒来。
“相公,北边八百里急报。”她说。
“急报,我正要找他算账,他自己倒是送上门了。”
女人并不催促他,莞尔一笑道:“老爷是不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是有件有趣的事。”公孙华道。女人轻轻摇着秋千,并不去接下一句。“太原城的那个新县丞有点意思。”
“恐怕有意思的不是他办的事,而是这个人吧。”
“没错,更有趣的是,他叫公孙凤。”
“公孙凤”,这三个字对于女人而言,再也熟悉不过。轻摇秋千的手,不经意间顿了下,也乱了节奏。公孙华又慢慢阖上了眼睛,这一次,似乎是他不想看到一些东西。
“是凤儿吗?”女人终于温声道。
“还没查出来。不过不管是与不是,他都是个很不错的家伙。我弱冠的时候……还在败家呢。”公孙华自嘲道。
“如果是就好了。”美妇叹了口气道。
“是又怎么样呢?十二年了,他不打算认我,我又何必管这个逆子。”老人的胡子飘了起来,话语之中,也带上了三分愠色。
“也许十二年前,只是个误会。”
老人的胡须,慢慢落了下来,可眉宇之间的棱角却更加锋利——他真的生气了。
这一次,女人并没有用娇媚的话语哄这个“孩子”。只是淡淡道:“相公,如果有一天芸儿死了,相公会怎么做。”
“没有那一天。”公孙华猛然睁开双眼道,“走,不是说有八百里急报么,随我去看看。”老人的话说的很快,很坚决,不给她延续这个话题的机会。
“是。”芸儿轻轻道。急匆匆得跟了上去。
院子里,那个已经老去的秋千,还在轻轻荡着。枯老的藤,紧咬的蔓,空荡的板。没有了他和她的温情,没有了那个“家”的欢笑。
正是:
北风凛冽寒将至
严冬十二怎化开
第十八回
八百加急,豺狼欲问鼎
十五岁宴,斗酒战须眉
一瓣残香,两杯热茶,三缕日光,四五卷册。
公孙华的书房乍看之下古朴典雅,简约大方,并没有什么金石朱玉,可细致之中却是尽显奢华。香,是南海的龙涎;茶,是虎跑的龙井;四壁书卷,即使不是海内孤本,也是名家典藏。哪怕是金丝楠木椅上的一朵雕花,也要一流的工匠费上好几天的功夫。
懂事的丫鬟已经沏上了茶,把椅子抽了出来,静静笑着站在一边。可是风尘而来的人,只是静静站在那里,若不是鼻嘴喘着粗气,活像个石像。
门外鸟语惊起,传来一串舒缓的足音。“石头人”猛然跑到门口,抱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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