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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人越来越慌,渐渐开始出现一种麻木等死的状态。
不知道第多少个人上去之后,裴溪洄终于出现在二楼栏杆旁,他双手搭着围栏,手上戴着黑皮手套,那上面明显沾着某种深颜色的液体。
沈月岛的目光和众人一起投向他,这才发现他不仅染了新发色还把头发剃得更短了些,就是一层粉色发茬儿贴着头皮,叼着根烟低着头,从薄薄的眼皮里居高临下地看人,一双眼睛明亮又锐利,几乎能隔着皮囊看透人的血肉,没有一丝往日的乖样子。
一个很会藏锋的酷小孩儿——沈月岛对他的印象又有了改观。
裴溪洄没看别人,只看着霍深,伸手比了个“一”,又比了个“九”,然后把手横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灭口的动作,最后耸耸肩。
沈月岛看不懂:“什么意思?”
“第一批,九个人,一无所获。”霍深叫来助理,“把那九个人送走,下一批给他送进去。”
就这样,一批批宾客往上送,问不出东西的就派车送下山,一直审到晚上十点多,还是没问出有关爱德华的半点线索。
楼里的客人只剩下两个,一个在一楼等着,一个在二楼被审。
裴溪洄审人时不喜欢被打扰,一点声音都不能有,所以二楼就没留安保。
沈月岛逐渐坐立难安,和霍深说想出去走走,霍深起来陪他一起。
夜色寂静,草丛里传来一阵阵虫鸣。
他们踩过枯败的树枝,清脆的“咔嚓”声惊醒了一只松鼠,小松鼠顺着树干蹿到树顶。
公馆二楼某个房间,裴溪洄猛地推开审讯室大门,兴奋地从里面跑出来。
他看起来很激动,脚下急匆匆。
二楼没有安保,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个侍应生戴着白手套擦花瓶。
他冲上去就问:“沈月岛呢?”
“在楼下。”侍应给他指前面一米处的走廊窗户,“您到窗边就能看到。”
他跑到窗边,“哗啦”一下打开窗。
沈月岛和霍深闻声抬起头,看向二楼那个火龙果色小寸头。
裴溪洄探出半个身子,朝他们用力挥手,像考了一百分的小孩似的急声说:“嘿!大美人我查到——”
话没说完,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从他脖颈后伸出,一把捂住他的嘴。
沈月岛大喊:“小心!”
另一只手拿刀猛地刺入他腹部,鲜血瞬间奔涌而出。
【?作者有话说】
别慌,小圆寸没得事。
明天还更哈!
你父母是我害死的
刀刺进身体的瞬间是没有痛感的,只觉得一个冰凉的东西把腹部开了个洞,紧接着一股凉风钻进来,卡在肉和骨头里,身体像是被划破的气球,蓦然坍缩。
裴溪洄熟悉这种感觉,反应也还算快。
沈月岛大喊小心时他就歪过身子,但再快也没能躲过。
歹徒下手干脆,丝毫不留余地,一刀捅进去然后立刻拔出来要刺第二刀。
他再次扬起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时,沈月岛呼吸都停了,瞳孔骤缩,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脑袋里只闪过一句话:又要有一个无辜的人因他而死。
关键时刻霍深比他们两个都要镇定。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后退半步朝裴溪洄大喊:“歪头!”
裴溪洄用最后的力气偏过头,露出后面的歹徒,霍深照着他的脑袋一石头猛砸过去!
歹徒当场被砸出一脑门的血,放开裴溪洄,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
“别离开门口!”霍深嘱咐完沈月岛,就抬手按开耳麦,边往楼里冲边通知一楼的安保立刻上楼救裴溪洄。
但即便他们跑得再快也要最少一分钟才能赶到,而身后的歹徒已经爬了起来。
裴溪洄捂着腹部的刀口,鲜血一股一股地往外涌,从他的指缝流出来滴到楼下。
剧烈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攥着窗户的手一寸寸往下滑去,留下一道鲜红的手印。
身后歹徒爬起来捡刀子的声音是那么清晰,仿佛死神在他身后读秒。
赶不上了……
裴溪洄心知肚明。
怪自己刚才太急了没当心,那人是来灭口的,打定主意要他死,再来一刀他就完了。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他放开捂着伤口的手,伸向楼下的沈月岛。
沈月岛只愣了一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