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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板仓胜重大人的公子重昌来了。重昌是正使,他把五山的僧侣招来,调查清韩长老所书的钟铭是否真是诅咒,若真是诅咒,就即刻停止供养,这是密令。”
“这么说,五山长老已经被传去了?”
“不错。二十七日,东福寺的守教、南禅寺的宗最洪长、天龙寺的令彰、相国寺的瑞保、建仁寺大统庵的慈稽、胜林庵的圣证、妙心寺的海山等七位长老悉被召集,分别陈述,都认为铭文中有诅咒。”
“中坊大人!”
“怎的?”
“这、这是二十七日的事?”
“当然。”
“那、那为何直到今日才告诉片桐且元?”
“在下也不明。但是,板仓大人吩咐,关于此事,若有什么想法,先稍候,片桐大人定会亲自去说,遂拖到今日。”
“啊?”片桐且元强压着怒火。
板仓胜重恐怕一直认为,片桐且元会在供养准备妥当的时候,前去告知他“秀赖答应接受移封”。且元若有这个意思,德川就不会公开钟铭问题了,才等到今天。当然,这都是中坊秀政的猜测,他如何能知真相?
片桐且元脸色苍白,六神无主。如此一来,秀政也害怕起来:原来德川是为了故意让且元大吃一惊,才有意拖延到今日。若事先通知,让对方作好准备,事情便无味了;一直拖到最后,便可让对手措手不及。如此说来,待在这里久了,怕亦有危险。
“片桐大人,恕鄙人多嘴,大人能否立刻延期,并把这个意思通报大坂?”
“这么说,已经无法挽回?”
“看在你我的情分上,鄙人再告诉大人一事:京都的事情,所司代已安排好了。”
“哦?”
“事情早于二十七日就判明了,之后,当然有充裕的时日安排。”
“唉!”
“鄙人再说一遍:明日断然要停止供养!这是严令。”
“……”
“大人乃是右府大人家老,如此大事,自不能独断,故请即刻把这个意思通报右府,请右府大人定夺,才是正理。”
“是啊……”
“鄙人只能说这些了。恕鄙人无能。告辞。”
“且等一下!中坊大人,且等一下。”
但中坊秀政连头也不回就去了。他必也心存警惕:片桐且元如此失态,身边的武士还不定会做出什么来呢。
“父亲大人!难道就这样让人回去了?”为元匆匆忙忙赶来。
片桐且元茫然地仰头沉思,瘫软委地。他似还没有解开家康的难题,心中除了茫然,还是茫然:难道清韩长老真是在秀赖或淀夫人的授意下,诅咒德川家康?
“父亲,如何是好?就让使者这么活着回去?”
“混账!不可鲁莽!杀了使者又能怎的?”且元厉声呵斥着为元。可是,之后该怎么办,他心中仍旧一片混乱,毫无主意。思来想去,须先禀报秀赖和淀夫人。
如同中坊秀政所料,当且元清醒地想到此当务之急时,与为元一样激愤的护卫早已把他围了起来。三千人的丰臣护卫,由七手组的青木一重和野野村雅春、真野赖包等人率领。此三人都脸色铁青。
“大人答应供养延期了?”当众人面无血色逼过来时,且元已生赴死之心。但如同所司代所言,他死亦无济于事,疯狂之人会因他的血越发失去理智,而后,所司代的手下便会以骚乱为由,出兵弹压。那样,莫说是举行供养,就连东山一带都会变为人间修罗。
“休要急!据且元思量,这既不像大御所的意思,也不似所司代的意思。”且元终意识到,若他不向众人说明,恐有大乱,“此非汇集骏府的读书人无聊的臆测,乃是阿谀逢迎的误解。”当然,他未必这样想,但若不这般说,事态就无法平息。“他们说钟铭中含有诅咒大御所的不敬之言,因此,一旦各位在此骚乱起来,就会让人对此信以为真。故,各位绝不可慌乱。”说着说着,他逐渐恢复了冷静,“各位都知,清韩长老乃是当今天下第一的学人。铭文既是长老所书,长老定会为我们澄清误解。一旦骚动起来,长老亦会陷于不利,故,务必冷静!”
“这么说,市正大人打算就此暂停供养大典?”
“除此之外,实无他法!总之,由于大御所震怒,所司代已经下令延期,若有不服,必刀兵相向。各位,像这等极易引发战事的大事,怎能由我等擅自做主?各位想想,是不是这个理?总之,诸位先把延期的命令传达各方,剩下的事情,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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