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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你还不能放心,等一下带克莱斯特先生去外科。”
“他怎么了?”
“他说前几天摔到了后脑,头晕到现在。我检查了脖子,不确定是什么造成了头晕,我想是脑震荡或者颈椎退行性损伤。”
弗雷斯杰再次捕捉到了艾德里安的表情:内疚、痛苦、还有抵消表情的肌肉运动。艾德里安在隐藏情绪上做得很好,但对克莱斯特的问题还不能完全藏住。弗雷斯杰抖了抖食指。
“克莱斯特先生请求睡一会再走,我征求你的同意。”
“你认为怎么样?”
“取决于你,他想休息一会而已。”
“让他起来吧,我想让他早点得到外科诊断。”
接诊之前,弗雷斯杰思考了很久。他从未接收过互为配偶或情人的患者,尽管离艾德里安向他求诊已经过去了很久。弗雷斯杰自己有过两段功利的婚姻,任何一段都没给他带来好处。这是个改变的契机,但——不行就是不行,他不能摆脱自己的心结。
从医院回来之后,克莱斯特的表现不那么沮丧了。诊断显示,他的垂体有些问题,脑震荡也有几天了。一个脱罪的理由。他向艾德里安道歉,偿还之前手术的账单。挨揍让他清醒了不少,占不到便宜是小事,技不如人让他怕得要死。借着协议之机半真半假地占便宜的日子要到头了。认怂、还钱,撇清关系,逃走,趁还没丢了小命。
说到逃走,克莱斯特还有最后一个地方可去:他侄子侄女的寄养处,奥尔加女士在莫斯科的家。想到这个地方、他最后的避难所,他又兴奋起来,暂时忘记了被损害的尊严和可笑的无能。他高兴地从住处偷偷溜走,除了手机和电脑,什么都没带,跑到一个小快餐店,在角落给奥尔加女士打了电话。
结果令他心寒:奥尔加已经再嫁,孩子们得到了妥善的照顾。她还让克莱斯特别再寄钱来,她的丈夫伊凡能干得很。
好吧,这世上再没有谁需要他,甚至连他身后的几个小钱都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蛆虫。旧的议题再次摆上桌面,克莱斯特展开卫星地图,继续寻找他的安息之处。承认自己是个脆弱而平庸的人并不像以前那么困难了,承认也无所谓。他还有属于自己的一点钱,这一点钱足够支付去往任何地方的单程票,让最后的日子过得舒服些。同时他给自己的财产代理人打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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