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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完，叶翼才觉出肩头的湿意来，把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推开一点，才看出他又是一脸泪痕，哭的眼睛鼻尖都是通红，却也半点声息不闻，似乎这是他特有的习惯，不管哭成什么样，都没有声音。他哭的这样狠，叶翼就觉得浑身一阵疼，像被人狠狠在后脑勺砸过一闷棍一样，背脊都疼。

他叹一口气，帮白玉霜抹泪，“你看你这一跑吓坏多少人！”语气温柔似软风轻抚。

“我……”一张嘴，白玉霜才发现自己哽咽到不能言语。叶翼凑手又搂住他，“好了，我知道你委屈，要哭就好好哭一场。”

时间太晚，无法回宿舍，叶翼带白玉霜去叶翔的租屋。以为叶翔半夜被吵醒定然脸色不好，结果叶家老大这个点还没睡，脸色确然不好，十分憔悴，手指间还夹着烟。看叶翼带人进来，只是看了白玉霜两眼，又看了叶翼两眼，就放了行。

叶翼带白玉霜先去洗脸，出来时叶家老大抱着铺盖卷进了另一个房间，语气淡淡，“大卧室给你们！柜子里有一套新买的睡衣还没拆包装，你俩早点睡。”

叶翼洗完澡出来时，白玉霜在卧室床前站着，神色十分肃穆。叶翼过去坐在床边，拉一拉白玉霜衣袖，“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白玉霜咬一咬嘴唇，“我先说。”依旧站着，认错的小学生一样。

叶翼嗯一声，换个坐姿，“好，你先说。”

白玉霜深深呼吸才抬头，“对不起。”先深深鞠了一躬，“我让交警拖走了你的车。还让你费这么大劲来找我，麻烦了那么多人。我不应该乱跑的，还去什么酒吧，我以前没去过的……”

“还有要谢谢你，我弄出这个么大事情来，你都帮我担着。或许我就不应该来这里念大学。当时填志愿的时候，我只是特别害怕，觉得去了别的地方念书，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看看你的大学是怎么过的，我并没有想过和你这样……给你惹这么多麻烦！”

“但不管怎么样，我这样一路追着你，都是我自己的事，夜里说梦话说露嘴也是我不小心，你没有必要这么维护我，我知道你是因为念及旧情还有白银月的面子，但其实没有必要。”

“你昨天说的那些话，可能只是安慰我，我太笨，当时又太高兴，就一下子当了真。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个同性恋，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以前，小时候，我长得可爱的时候就不喜欢，何况现在！”

“可是我一直没有反应过来，我也是看见你和我在同一家饭店吃饭，我们却彼此不知道，你还搂着那么一个长卷发的女生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当时喝了酒，我……”

“我想着，你昨天骗我一会，我今天让别人拖走你的车，也气你一会，我们就扯平了！我没想到……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回去，我只是想无论如何就这样任由自己难过一晚上，就一晚上，我以后……”

叶翼胳膊一伸，将站着的人揽到自己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腕，拇指在他肌肤上摩擦着，轻轻道，“手松开，放松，对。”而后执着他的手，举起，狠狠在自己脸上刮过。

白玉霜本能地闭了下眼睛，又极快地睁开。这一巴掌狠得，他手心都疼了，何况叶翼的脸，忍不住一声叶翼叫出来，看他半边脸上的红手印，登时眼泪就流了下来。

叶翼伸拇指在他掌心摩挲，带着点笑问，“疼不疼？”白玉霜摇摇头，又点点头，手心不疼，疼的不是手心。

叶翼伸手捏他脸蛋，“心疼是不是？你方才这一番对不起谢谢的话说出来，我不知比你心疼多少倍！”伸手揽过他，在他额头吻过，“你只知道我叫了这么多人找你是丢面子，你知不知道我一听说你一个人喝了酒还乱跑我想的是什么？”

“我想的是，我要是不赶快找到你，要是你在这段时间里被别人打了，欺负了，或者出了别的事，我都没办法再见你，再没脸和你在一起了！什么开店俱乐部处分，通通见鬼去吧，我要立刻找到你，抱着你，慢慢解释。找不到你时我也怕得要命，以前那么多亏欠你的地方，你都不计较的依旧喜欢着我，我要是这次再伤你一次，你不喜欢我了，我可怎么办！”

“没有你的那三年，我已将就挺了过来，若你不再出现，我也许暂时也就认了。可是一见了你，我又想什么都不顾了，我……我也怕没有你的日子，空荡荡的，太可怕了！”

“真……真的么？”白玉霜哭的久了，闷声闷气。

叶翼不答他，低头吻他，从额头道眼梢眉角，渐渐向下，渐渐将人圈地更紧，渐